當所有人都傾向于暴力,那善良是否還是正確。
當冷漠成為潮流,真正的人就成了異類,這,還正確嗎?
在那所華美的貴族學(xué)校中,金錢,反而是最為廉價之物。
這里用財富粉飾太平,用權(quán)利裝潢名聲。
當有人想打破這些,那么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昏暗的燈光與震耳欲聾的音樂交雜著酒吧中紙醉金迷的男男女女,身著豹紋的男人囂張的踩上桌面,舉起酒杯肆意玩笑。
直到電話的振動才讓他走到一旁接過電話
thyme(挑眉一笑)好,知道了
隨手扔掉手機,轉(zhuǎn)過身來,那張確實俊朗的臉上滿是欠揍的笑。
thyme兄弟們!
周圍肅靜下來,沙發(fā)上的三個姿態(tài)格外散漫的三人也看向他
thyme走了,有好玩的了。
校園里,Gorya剛與新來的朋友介紹完紅牌游戲,就聽到手機叮咚傳來消息,是新一輪的紅牌游戲,開始了
車內(nèi),江繁坐在副駕駛,雙手在鍵盤上流暢的滑動,最后設(shè)定為一個程序。
身旁的豹紋少爺看不懂這些,也不屑去看,于是女人面色如常的將本該刪除的一些照片保存起來。
關(guān)掉手中的電腦,黑色的屏幕映襯出女人姣好的容顏,卻因過度打扮讓自己看起來嚴肅又古板。
Star少爺,照片那些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主駕駛上,享受飆車帶來的快感的男人,穿著的豹紋格外扎眼,臉上滿是傲慢和欠揍輕蔑的笑
thyme很好,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那群人,是無法跟我們比較的。
那個可憐的,妄圖找尋正義的男孩,將會被自己原本想要揭露的黑暗,徹底籠罩在這陰影之下,永不得翻身。
車子疾馳駛?cè)雽W(xué)校,但無人會管。
他們肆意開車毫不顧忌行人,就算是老師也必須給他們面子。
他們是紅牌游戲的創(chuàng)辦者,這場罪惡游戲的發(fā)起人
車子停在廢棄的體育場前,所有人都早已等候于此。
尖叫,歡呼,看臺上的人們恭迎他們的到來。
大名鼎鼎的F4,外界傳言的最完美優(yōu)秀的人,誰會想到是一群霸凌者呢?
等到他們都已落座,江繁作為管家,也緩緩坐到了單人沙發(fā)上。
她的雙眼依舊緊盯屏幕,一點也沒有在看這場鬧劇的發(fā)生,她仿佛并不關(guān)心,只有她自己能發(fā)覺手心的汗與想要沖上去救下那個男孩的心有多么強烈。
大沙發(fā)上的M.J.已經(jīng)開始嬉笑打賭,賭要幾秒,那個暴力的人會將反抗者打倒。
人命在他們眼里仿佛不值一提。
只有江繁低垂著眉眼,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忽而有只手拍上她的肩膀,是Ren,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同她一樣的人。
溫和的男人俯身到江繁耳邊
Ren要一起走嗎?
江繁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Thyme身上,示意他需要處理一下剛剛被那個反抗者擊中的一拳所造成的傷勢。
她偶爾是會跟Ren一起離開,于是這次Ren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便離開了。
江繁被裹挾在一片充斥著歡呼、暴力與血腥的環(huán)境之中,心中煩悶至極。那些刺耳的喧囂如同潮水般涌來,將她緊緊包圍,每一絲聲音都仿佛在她心上劃過,令她的思緒紛亂如麻,難以尋得片刻寧靜。
她嘗試看點別的東西以緩解自己此刻極其不穩(wěn)定的心緒。
可惜這樣的地方,她來過太多次,永遠的那些人,那些物。
她更煩躁了。
人群的歡呼聲像漲潮的海水,江繁卻在這片喧囂里,捕捉到一道格外清亮的目光。Gorya擠在人群邊緣,雙手攥得發(fā)白,校服裙擺沾著草屑,像株被狂風(fēng)按在地上卻不肯折腰的野草。江繁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兩秒,忽然想起自己筆友信里寫的:“真正的光,總在最暗的地方發(fā)芽?!?/p>
江繁看著那個女孩,眼神里竟莫名多出些柔和。
仿佛冥冥之中的注定,她的眼神該落在她的身上。
Thyme并非善類,他不僅在肉體上施加折磨,更企圖從精神層面徹底擊垮對方。他就那樣冷眼旁觀,看著那個仍天真地試圖喚醒周圍人的男孩——那個一心想要喚起眾人團結(jié)反抗的少年,被他所謂的“同伴”肆意欺凌、踐踏。
Thyme看累了起身揚長而去時,江繁落在最后。她望著那個蜷縮在地上的男孩,喉結(jié)輕輕滾動??诖锏氖峙晾C著鈴蘭花,是今早剛換的,漿洗得發(fā)硬的邊角硌著掌心。她想起《管家守則》第一條:“永遠服從雇主,摒棄多余的情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