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母妃,這是葉宗主的女兒,安予
易文君什么?安予……
蕭羽母妃這是怎么了?予兒是葉宗主的女兒有什么奇怪的嗎?
易文君沒……有……
拂容掀開門簾緩步走出,一襲天青色長衫隨風(fēng)輕揚,花園中,明德帝正負(fù)手而立,目光追隨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近
十二載光陰流轉(zhuǎn),眼前的葉鼎之依舊如故,眉宇間依稀是當(dāng)年的模樣,只是...那曾經(jīng)的鋒芒畢露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穩(wěn)內(nèi)斂的氣度,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從容,這份沉淀后的成熟,反而讓他更添幾分魅力
易文君凝望著眼前的人,視線再也無法移開,這就是她魂牽夢縈了十二年的葉鼎之啊!可不知為何,心中除了重逢的喜悅,還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悵然——原來,這十二年間,他不僅有了新的生活,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三歲的女兒……
安予爹爹,抱抱,你看我摘的槐花漂不漂亮?
葉鼎之(拂容)嗯,好看,簪花的紅衣少年更顯溫柔了
拂容輕輕接過蕭羽懷中的小予兒,那般溫柔細(xì)致的動作,仿佛懷中抱的是最珍貴的寶物,她臉上洋溢著慈愛的光芒,那一瞬間仿佛連時光都為之停滯
明德帝看得癡了,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驚艷;易文君則像是吞下了一顆酸澀的檸檬,神情復(fù)雜難辨,想起當(dāng)年葉鼎之待她,何曾有過這般柔情?此刻心頭泛起的滋味,怕是比那檸檬還要酸上幾分
葉鼎之(拂容)十二年不見,你老了
蕭若瑾十二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這是你的女兒啊
葉鼎之(拂容)嗯,我女兒安予,可愛吧
拂容輕輕從懷中的槐花束里擷取一朵最潔白的,小心翼翼地別在三歲的小予兒發(fā)間,那朵嬌嫩的槐花宛如初綻的星辰,映襯著小予兒粉嫩的臉龐,平添幾分俏皮可愛,微風(fēng)輕拂,花瓣似在低語,為這對父女增添了一抹溫馨的畫面
蕭若瑾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臉
葉鼎之(拂容)你別想,我捧在手心的女兒,我都沒捏過,你還想捏
易文君云哥……
葉鼎之(拂容)別,你如今是宣妃,這樣的稱呼不合適
蕭若瑾葉鼎之,我們聊聊
葉鼎之(拂容)聊唄!我來天啟就是來找你的
蕭若瑾那你不來皇宮?
葉鼎之(拂容)我這不是顧及你的面子嘛
清醒的拂容不會如入魔的葉鼎之那般肆意妄為,他曾以一己之力攪動風(fēng)云,卻終究明白,皇宮不只是一個地方,更是千百年來的威嚴(yán)與秩序所在,身為修道之人,他深知世間自有其運行法則,皇家尊嚴(yán)不容輕侮,若貿(mào)然強(qiáng)闖,不僅是對禮法的踐踏,更是對天下蒼生的不負(fù)責(zé)任
蕭若瑾葉鼎之,你變了
葉鼎之(拂容)人嘛!總會成長的,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畢竟落子無悔,你說是吧?
蕭若瑾帝王落子當(dāng)然無悔,但有時卻想走另一條路
明德帝站在龍椅之前,望著殿外的落日余暉,心中五味雜陳,若論君王之道,處死蕭若風(fēng)是他必須做出的選擇;但作為兄長,他卻永遠(yuǎn)無法原諒自己親手送弟弟走上法場
那個從小與他相依為命、一同長大成人的人,那個在宮廷中唯一能讓他卸下防備的人...如今已化作一抔黃土,即便身為九五之尊,也無法換回那段手足之情
最令他痛心的,不是蕭若風(fēng)選擇了江湖俠義,而是他至死都不明白:當(dāng)俠者以武犯禁、擾亂朝綱時,便已背離了真正的俠義之道,而作為一國之君,他別無選擇,只能維護(hù)社稷安寧,這份痛苦,只能深埋心底,化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