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易你干嘛去?”
臨風一身黑衣完全融入黑暗里,一般人不注意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站在角落里的他。
被擋住去路的風易語氣低沉,
“讓開?!?/p>
“現(xiàn)在主子在里面,你進去也只有被打出來的份,這些年主子性子如何別怪我沒提醒你?!?/p>
“……她,真的是閣主嗎?”
“外貌完全看不出和以前有何相似,可是主子……”
說到何久期,兩人面色都不由得凝重。
三年前,廷江一帶因大旱鬧饑荒,餓殍遍地,官府久久收不到朝廷的救濟糧束手無策,糧商坐地起價,災情越來越嚴重。
何久期帶聽風閣一眾人散盡財物,拿出所有儲備糧救濟災民,災情有所緩解,就在她想和糧商議價,拿下糧商手中的糧食時意外發(fā)生了……
“當年事有蹊蹺,但是,”說著,風易眼神堅定地看向臨風,“是我親眼看著閣主葬身火海,尸骨無存!你讓我怎么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是閣主!”
閣主雖然身死,但他絕對不允許別人頂著閣主的名義!
“啊啾!”誰在念叨她?
何久期目光游離,感覺自己眼睛已經開始冒金星了。
“喂!你確定要這樣嗎?”
遠處見小兔子終于開口的楚知曄嘴角上揚,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向她走了過來。
高大挺拔的身形,驕矜貴氣的金絲暗紋蟒袍,楚知曄負手靠近。
何久期被五花大綁雙腳朝上被楚知曄懸掛在房中,看不到那張欠揍的臉,只能看到兩只腳不緊不慢地朝她的方向走來。
天殺的!他最好別讓她逮到機會不然有他好看!
突然,一張臉突然放低差點貼在她臉上,以一種奇怪的視角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何久期仿佛從楚知曄眼中捕捉到了一種看獵物掙扎,耐人尋味的眼神。
下一秒,薄唇輕啟,溫熱的氣息輕輕掠過臉頰,惹得何久期一陣激靈,
“你剛剛說什么,沒聽清?!?/p>
不知道是不是被吊久了腦子充血還是心臟供血不足,何久期心跳突然有點快,腦子暈乎乎的有些找不著東南西北。
“我……我說,放我下來!”
“那可不行,野慣的兔子最喜歡逃跑了,萬一我抓不住,怎么辦?”
“楚知曄你個王八蛋!你不知道這么掛著會出人命??!再不放我下來我要你好看!”
“嗯,我夠好看了,你給我的就省省吧?!?/p>
“楚知曄!你!”
就在何久期被他氣的七竅生煙的時候,楚知曄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省點力氣吧,你是斗不過我的?!?/p>
“是你臭不要臉還耍詐!”
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何久期都愣住了,塵封的記憶突然如潮涌般一幕幕映在腦海里。大事不妙……
楚知曄眸光閃爍,心底似乎有什么瞬間沖斷了一直以來緊繃的那根弦,
“看來時隔三年,何閣主還沒忘記我這個老朋友。”
何久期心虛,不自覺移開視線,
“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懂?!?/p>
“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親口承認你的身份,然后跟我簽賣身契……”說著,楚知曄扳正何久期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要么親我一下,說好久不見……不然,你就替我去地下向何閣主問聲好,如何?”
……這兩句和明晃晃承認她的身份有什么差別!不,有差別!第二個簡直是楚知曄大寫的臭不要臉啊喂!還有最后的威脅!好你個楚!知!曄!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說還不行嗎……”
“我是何久期?!?/p>
她,真的回來了……
楚知曄愣了幾秒繼續(xù)問道,
“臉是怎么回事?”
“……你要問也先把我放下來??!”何久期激動的扭動身體,活像一只小毛蟲。
楚知曄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很好,連帶著動作都輕柔了很多,將何久期輕輕放下。
就在何久期拿掉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繩子時,看著身前半蹲著一直盯著自己的人,心底那無名的怒火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電光火石間,何久期揮動拳頭直指楚知曄那張臉,此仇不報她就不叫何久期!
誰知楚知曄突然露出一抹得逞的輕笑,擒住何久期的拳頭,強烈的痛感從手腕傳來,何久期下意識松開拳頭,楚知曄抓住她的手,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紙,緊接著何久期指尖一疼,手不受控制地就按在紙上。
……還沒等何久期反應過來,楚知曄便拿著寫著賣身契三個大字的紙站起身,嘴角還掛著莫名的笑,
“好了,你答應我的事現(xiàn)在才算完。”說著楚知曄揚揚手中的賣身契,“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你哪也去不了?!?/p>
何久期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
楚知曄揚長而去還順便讓人把門鎖了。
……她又跑不了,至于嗎?
無語過后的何久期才慢悠悠起身,剛剛被吊著沒怎么注意四周,現(xiàn)在仔細看,那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三年了,房間里的布置居然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