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只是看著安絮絮求助我的目光,我想也可以去看看。
如果不是很過分,我也就不管了。但是要說剛才的人過分嗎?其實(shí)也還好,確實(shí)是沒忍住。
我漫無目的的在校園閑逛,走走看看,這里確實(shí)有錢人的天堂。
歐式風(fēng)格的建筑,似一座宮殿,一座城堡,我停在一個銀白相見的墻壁旁,上面布滿了紫薔薇。
神秘,曖昧。
但是一首鋼琴曲傳入耳中,不太符合這一景色。音符在空氣中跳躍,婉轉(zhuǎn)悠長,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沉浮與滄桑,在我心里掀起一陣名為悲傷的海潮。
一曲完畢,我才抬手敲了敲門,然后不等里面的人回應(yīng),我推門進(jìn)去。
“鹿哥”
鹿晗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和我對上目光。
“小榆”
我再也沒見過如同鹿晗的笑容般的人,仿佛春日里最溫柔的風(fēng),輕撫我的發(fā)絲,略過心田,只留下一抹驚艷的綠意。
我走過去,有個問題糾結(jié)要不要問。
他看出我眼底的情緒:“有什么問題嗎?”
我咬了下嘴唇,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鹿哥怎么不去看看…姐姐,她好像傷的挺嚴(yán)重的,我去的時候還沒有醒過來”
他的指尖輕扶過琴鍵,語氣淡淡道:
“有世勛在,我覺得我就不去擠著了”
他的這個理由很難成立,醫(yī)務(wù)室很大,根本不存在擁擠這個問題。
我也不點(diǎn)破,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自顧自的回答了鹿晗昨天在機(jī)場問我的問題,隨后聊了聊無關(guān)緊要事情。
他沒有回復(fù),只是含笑的看著我,在看見鹿晗眼底的不耐之前,我快速的“不經(jīng)意間”又問出一個問題。
“鹿哥…這么多年了,你覺得姐姐是個怎么樣的人呀?”
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期待的神情讓他愣了一瞬,手不小心按下去發(fā)出沉悶的一聲。
鹿晗說:“很好呀,對小榆來說不是個好姐姐嗎?”
他的反問讓我沒想到,但是卻也再次確定了那件事。
我想,沉棨依舊在可憐的單向暗戀。
并且,很難得到回應(yīng)。
鹿晗這個人看起來溫文儒雅很好接近的樣子,但是這么多年來似乎除了吳世勛,我就再也沒見過能一次和他說超過十句話的人。
沉棨想接近,但是總被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止步在原地,而我好像要比沉棨好一些。
——
和鹿晗告別之后,也到了飯點(diǎn),我有些餓了,準(zhǔn)備去吃點(diǎn)東西。
看著校門口一排排都是散發(fā)著貴氣的餐廳,我想了想,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另外一條小巷里。
這條巷子我小時候總是穿來穿去,總的來說這個學(xué)校我很小的時候來過,因?yàn)槲业哪赣H曾在這里居住過一段時間,雖然時間不久就離開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干過的一件英勇事跡還算記憶猶新。
這邊都是些釘子戶,因?yàn)榻ㄔ爝@所學(xué)校當(dāng)時鬧了好大一場,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
走在這小徑上,仿佛回到了兒時,遠(yuǎn)離了城市的喧囂,斑駁的墻壁上爬滿了青藤,水汽和墻角的苔蘚氣息。
“別跑…”
“噠噠噠”急促的跑步聲和呼喊聲打破了這份安靜,迎面跑來一個人,我想躲開結(jié)果被人拉著手腕,莫名奇妙的被帶著一起跑起來。
好熟悉的感覺,剛回國兩天竟然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拉著逃命?!
我掙扎著試圖甩開這人,最后還是以失敗告終
。
不知跑了多久,轉(zhuǎn)了幾條巷子,身后的聲音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直到消失,等停下時,我已經(jīng)體力不支跌坐下來。
又餓又累。
我大口喘著粗氣,心里越想越氣,抬頭看了眼那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頭戴黑色鴨舌帽,黑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穿著黑色的T恤,以及黑色破洞褲。
整個一夜行者。
他低頭看著我,那雙眼睛熟悉又陌生,一時間沒想起是誰,直到他開口。
“沒事瞎擋什么路”
像是大提琴的彈奏,低沉醇厚。
想起來了,這個在機(jī)場也同樣莫名其妙的男人。
憤怒充斥著我的胸腔,雙手用力將自己撐起來站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神經(jīng)病嗎你?那么大一條路,是你非伸著你的死—手拉著我好嘛?你以為誰愿意跟你跑啊,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跟個掃把星一樣,麻煩你以后離我遠(yuǎn)點(diǎn)好嗎?”
我白了他一眼,抬腳打算走,隨即又想起什么,看著他怒氣沖沖的雙眼,我心里無比暢快。
“還是不要有以后了,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見”
“真晦氣”
這是我路過他說的最后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