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秦放后,薛敏與柳如煙匆匆返回酒館。二人無暇他顧,徑直向著酒館而去。踏入密室的剎那,她們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晚上的行動準備之中,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凝重的氣息,每一項籌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因為她們深知,今晚的行動至關(guān)重要,不容有失。
薛敏柳如煙,墻角最下面柜子里有武器拿出來分給大家。
梁棟老大,我們有。
薛敏盡管克勞斯交代過別墅里防守松懈,可是我想能讓神谷如此重視的地方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柳如煙大家都過來,發(fā)寶貝啦。想不到姐大什么時候藏了這么多好東西。
梁棟哇!M1A1湯姆森沖鋒槍,V_42匕首、TAC狙擊步槍……清一色美式裝備。老大,你太牛了。
歐陽蘭這都是在機場那搶來的?
看著眾人對武器愛不釋手的模樣,薛敏唇角微揚,悄然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卻并未出聲理會歐陽蘭的疑惑。
過了許久她忍不打斷眾人的討論聲。
薛敏好了,好了,東西已經(jīng)發(fā)到你們手里自己保管好,都出去吧。我和歐陽蘭要干活啦。
薛敏歐陽蘭把防護服換上,一會兒小心操作。
歐陽蘭就一套防護品我用了你怎么辦?強堿有腐蝕性的。
薛敏沒事兒,我當心點就可以了。
不多時,冷月與陳術(shù)便各自手提著一只沉重的箱子回來了。兩人氣喘微微,額角滲出細密汗珠,顯然這一趟走得并不輕松。
薛敏怎么樣,此去銀行順利嗎?
冷月在街上遇見巡邏隊了,還好陳術(shù)會日語有驚無險總算蒙混過去。
薛敏嗯。沒事就好。
薛敏陳術(shù)你和劉科長,現(xiàn)在你取出五分之一的解藥,馬上送到秦公館交給秦放。我和他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
進門后,薛敏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緊鎖眉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卻仿佛穿透了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發(fā)愣。她心中疑惑漸生,忍不住又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薛敏陳術(shù)?
陳術(shù)干活怎么沒穿防護?
薛敏哦,這里每次都是我自己來弄些行動需要的東西。所以沒有準備第二套。眼下時間緊迫來不及再讓李叔去搞。放心,我會注意的。
陳術(shù)等等。
話音剛落,陳術(shù)便快步走出密室,徑直來到里間。他從自己的作戰(zhàn)包中取出一套嶄新的防護裝備:衣服、口罩、護目鏡以及橡膠手套,一應(yīng)俱全。每一件物品都散發(fā)出未曾使用過的潔凈氣息,仿佛在無聲地宣告它們即將肩負的重任。
陳術(shù)穿上吧。
薛敏你你這是在哪弄的?
陳術(shù)嗯……變的。
薛敏嘁!
歐陽蘭呃——那個陳術(shù)我的衣服袖子有點短,你看能不能給我也變一件新的?
陳術(shù)抱歉!
歐陽蘭呦!平日里一向以認真嚴肅示人的陳術(shù),今天看來也不盡然。合著你這為數(shù)不多的溫情和幽默都給薛敏了。
薛敏歐陽蘭干活去,什么時候和柳如煙學(xué)會了,貧嘴!
陳術(shù)好了,你們忙吧!我這就和劉科長去兩江會。
薛敏冷月先出去和大家抓緊時間休息養(yǎng)精蓄銳為晚上行動做準備。
冷月是。
接下來,薛敏與歐陽蘭在密室中開始了有條不紊的工作。薛敏小心翼翼地對原料進行著二次提純、分解與凈化,每一個步驟都如同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般謹慎細致;歐陽蘭則全神貫注于裝配連接電路,纖細的手指靈活地穿梭于各個零件之間。二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速度接近一致,默契十足。
密室外的幾人也靠在椅子上安靜的休息。只有柳如煙這看看那摸摸一臉好奇。
梁棟我說姐姐你就別轉(zhuǎn)了,轉(zhuǎn)的我眼睛都花了。你要是實在沒事干讓李叔給你弄幾個菜上外間喝酒去。
冷月李叔,別聽他胡說。大敵當前不要給隊長添亂。
李福冷月說的對,如煙姑娘你要是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喝酒這個事你得問薛敏。不過你要喜歡這口兒任務(wù)完成后可以向她要幾壇好酒也未嘗不可。
柳如煙姐大有這個?
李福薛敏是老板,我和你們一樣也聽她的命令做事。
柳如煙冷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睡了一覺發(fā)生了什么?里面那個奇怪的房間,姐大私藏的大量武器,這家小酒館,還有克勞斯找到了嗎?
冷月你要找的人早就被隊長送他下地獄了。不找到他逼他交出解藥你哪有那么快康復(fù)。
柳如煙那這些槍?
沈寒別問了,老大是“臨江女神”鬼子的軍火說劫就劫要什么武器沒有。
柳如煙怎么可能。我們朝夕相處竟然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
童玲玲這里可以說是頭兒曾經(jīng)的秘密基地。
梁棟無論是酒館的經(jīng)營,還是實驗室的建造都是老大暗中命李叔弄的。目的就是方便我們的人——李叔長期潛伏收集日軍情報。
柳如煙我明白了她每次都以個人有私事為由暫時離開軍統(tǒng)應(yīng)該就是去了這里。
梁棟其實到現(xiàn)在我都不相信她會為了錢去做這些事。
冷月我也不相信。
李福可能她有自己的苦衷吧。
聽到幾人的交談,李福心中暗自揣摩,看情形他們現(xiàn)在還未察覺這丫頭的真實身份。其實,他自己也是在與其他地下同志接頭時偶然得知,組織在她兩次襲擊日軍后竟收到了神秘人的大批軍火和西藥。想到這里,李福的信念愈發(fā)堅定,薛敏定是自己的同志,一股信任與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當他回憶起得知那個消息的瞬間,那份難以抑制的激蕩情緒仿佛再次涌上心頭。彼時,懷著近乎顫抖的熱忱與期待,他鄭重地擬好電文,迫不及待地發(fā)向老軍長。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分量,每一條線路似乎都在傳遞著他內(nèi)心的澎湃。
夜幕如墨般悄然降臨,時光的流轉(zhuǎn)仿若帶著一絲緊迫的氣息。眾人當機立斷,分為兩組朝著各自的目標地點進發(fā)。薛敏不禁有些疑惑地望向身后亦步亦趨跟著的劉成,那目光中滿是不解與茫然,心中暗自揣度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究竟意欲何為,為何劉成也如此這般緊隨其后,一時間,諸多疑問在心頭縈繞。
薛敏劉成,你怎么來了。陳術(shù)呢?
劉成私下里和他換了。
薛敏沒事,這的兵力一旦調(diào)走潛入里面相對會容易些。
劉成在你身邊我安心。
當那句本應(yīng)帶來慰藉的話語輕輕飄入耳際,薛敏的心頭非但沒有涌上溫暖,反而泛起一陣苦澀。那苦澀如同悄然蔓延的藤蔓,在她清澈的眼眸中留下一抹化不開的陰影。她只能強裝淡定的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薛敏隨你吧!
這時柳如煙湊過來。
柳如煙姐大,你們倆聊什么呢?這可在鬼子眼皮底下。
薛敏沒什么!
柳如煙原來毒品的制造源頭在臨江郊區(qū)別墅里,怪不得我找遍南洲都不見克勞斯那孫子的蹤跡。
歐陽蘭恭喜你柳狐貍,如愿以償終于找到最愛。
柳如煙歐大小姐有什么話就直說,不必陰陽怪氣的。
歐陽蘭你最喜歡的“福壽康”香煙都在這。一會兒潛入后別忘了順手弄一車出去。放心那么多我保證你兩年內(nèi)都不會為了無煙可吸而發(fā)愁。
柳如煙好你個歐陽蘭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兒你給我聽好了今后老娘我戒煙了。你要是再和我提這茬,別怪我跟你急。
歐陽蘭懶得理你!
沈寒老大,到了??匆娏藛峋褪乔斑叢贿h處那棟小樓。
薛敏嗯,大家隱蔽。
薛敏不知道陳術(shù)那邊怎么樣了。
劉成放心吧,我看了就你和歐陽蘭弄的那幾個地雷威力巨大夠鬼子喝一壺的。以陳術(shù)沈寒的能力帶人對付余下的日軍一定不成問題。
薛敏嗯。
憲兵隊外,陳術(shù)帶著兩江會的人悄悄隱蔽在黑暗的角落里觀察里面的情況。一會兒身后響起熟悉的細碎腳步聲令他嘴角微微一彎。
陳術(shù)地雷埋完了?
沈寒兄弟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陳術(shù)不是不放心,是我們稍后務(wù)必盡一切努力想辦法拖住鬼子增援兵力,為薛敏他們爭取時間。地雷順利引爆會為我們減少一定的壓力。佯攻是一時的城外剩余殘兵一到我們帶人便會轉(zhuǎn)為巷戰(zhàn)繼續(xù)和敵人周旋。
說罷低頭看看手表。
陳術(shù)時間到了。大頭兄弟我們這是佯攻告訴下面的弟兄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所有人一律在憲兵隊外圍向里面射擊,投炸彈,扔手雷。沒有我的準許禁止向里面沖。注意不要暴露在機槍攻擊范圍內(nèi),他們愿意打咱們聽聽響兒就行誰也不要靠近去觸那霉頭。
大頭好的,一切聽陳先生吩咐。
陳術(shù)打!
隨著陳術(shù)一聲令下,夜空仿佛瞬間被點燃。先是急促的“噠噠噠”聲劃破寂靜,緊接著,“嘭、嘭、嘭”的重響接踵而至,最后是震耳欲聾的“轟隆隆”,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獨特的夜之交響樂,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間,令人既緊張又興奮。
在憲兵隊內(nèi),敵人的突然襲擊如暴風(fēng)雨般席卷而來。中隊長小藤立刻率領(lǐng)部下展開反擊,然而即便行動再迅速,也難以抵擋這猛烈的攻勢。戰(zhàn)斗僅一刻鐘,慘烈景象已觸目驚心——五十多名手下或倒下或負傷,鮮血染紅了地面。他自己也沒能幸免,腿上挨了一槍,劇痛從傷口處傳來,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的神經(jīng)。而此時,敵人的進攻愈發(fā)猛烈,像是一頭發(fā)狂的巨獸,張牙舞爪地撲來。情急之下,小藤顧不上腿上的傷痛,慌亂地朝著神谷所在之處奔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心中滿是焦急與不安,他必須盡快將這危急的情況報告給神谷,也許還能尋得一線生機。
小藤報告大佐,有伙不明人員襲擊憲兵隊,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怎么辦?時間長了情況不妙啊。
神谷一郎對方有多少人?
小藤很多,具體不詳。~
當小藤那番話落進他的耳中,剎那間,憤怒如熾熱巖漿在心底洶涌翻騰。慌亂與煩躁的情緒潮水般將他淹沒,只覺得胸腔內(nèi)憋悶得仿佛要爆炸開來,最終,他再也抑制不住這份強烈的情感,猛地一拳捶向桌子。
神谷一郎混蛋!
神谷一郎快!快把郊區(qū)的兩個中隊調(diào)過來增援。
小藤嗨!
郊區(qū)別墅外。
歐陽蘭薛敏快看,別墅的兵力撤走了。
梁棟該說不說神谷那老鬼子還挺上道。
劉成是陳術(shù)的佯攻逼得他不得不調(diào)兵。
薛敏噓,別大意,現(xiàn)在里至少還有兩個小隊把守。
柳如煙姐大,快看卡車。
薛敏大家做好準備。
三輛卡車拖著沉重而粗獷的轟鳴,由遠及近滾滾駛來。每輛車頭那明亮如炬的燈光,將前方的道路照得纖毫畢現(xiàn),一片雪亮。
劉成隱蔽!
“吱——”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響徹夜空。
日軍司機該死的路太難走了,大風(fēng)又刮倒一棵樹。你,你,還有你和我去清理路面。耽誤了正事大佐那誰也不好交代。
鬼子嗨!
五分鐘后,道路清理完畢,三輛車重新啟動,緩緩向著別墅駛?cè)?。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在剛剛那短暫的瞬間,已有八個人如鬼魅般悄然攀上了車底。隨著卡車駛?cè)雱e墅,這些人也一并潛入了這片看似寧靜的領(lǐng)地。
才踏入院子的瞬間,眾人便如同訓(xùn)練有素的影子般,悄無聲息地從車底撤離,轉(zhuǎn)瞬沒入了陰暗的角落之中。薛敏神情凝重,目光如電,在這緊張的一刻,她沒有絲毫猶豫,快速而精準地打出一連串指揮手勢,為眾人分配任務(wù)。那手勢堅定有力,每一個動作背后,都似藏著無盡的決然與果敢,仿佛這一切早已在她的計劃之中,容不得半點馬虎與閃失。
柳如煙與歐陽蘭疾步奔向別墅倉庫,心中滿是對成品香煙下落的急切探尋,她們手中緊握著定時燃燒炸彈,腳步雖快卻穩(wěn),每一步都帶著不容有失的決心。冷月與李福則如同暗夜中的幽影,悄無聲息地解決掉崗哨。他們的眼神堅定而凌厲,仿佛兩把出鞘的利刃,開始對別墅內(nèi)的每一個房間展開地毯式搜索。勞爾先生的安危此刻全部系于他們的行動之上,那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似重錘在他們心間敲打著,促使他們加快速度,一定要找到并救出勞爾先生。薛敏與劉成兩人則像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小心翼翼地打開地下室的大門,緩緩探身潛入。他們深知此行任務(wù)的艱巨,在這狹窄昏暗的地下空間里,敵人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惡狼。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干掉里面的敵人,在生產(chǎn)線上安裝強堿高爆炸彈。在這過程中,若遇到敵人,能用匕首絕不輕易動用槍支,實在要用槍的話,也只能是私人配槍,因為那些裝了消音器的槍才能保證在任務(wù)完成前不驚動敵人,這一絲謹慎,是他們能否成功的關(guān)鍵所在。
冷月李福二人悄悄解決掉走廊旁的四個守衛(wèi),快速對眾多房間從頭到尾逐個查看。一共走了十三個房間都沒有,不是空空如也,就是書房,廚房,士兵的休息室等,當兩人走到最后一個房間時頓時感到有些不同尋常,其他的房間都是普通的木制門,只有這間在木門外還加裝了一扇后重的鐵柵欄,上面掛著只黑鎖。見此情形冷月對李福點點頭。李福手腕翻轉(zhuǎn)一根鐵絲魔術(shù)般出現(xiàn)在手中在鎖孔輕輕轉(zhuǎn)動幾下,耳邊傳來輕微“啪”的一下黑鎖應(yīng)聲打開。冷月馬上推開兩道房門,二人謹慎的手持匕首潛入進來。房間里沒開燈漆黑一片,冷月掏出手電在屋里仔細搜尋,突然光線一晃靠近門后的小床上好像有個渾身是傷人躺在那,生死不明。兩人小心上前查看,是個外國男人。冷月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他。李福手指輕觸那人鼻息然后拍拍他的肩頭。低聲說道
李福先生醒醒!
被弄醒的男人眼睛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人。身體蜷縮在床腳瑟瑟發(fā)抖。
勞爾你們是誰?放我出去,我不要注射那東西?!?/p>
冷月噓!想活命的話閉嘴,我問你答。
面對冷月的呵斥,他乖順地垂下眼簾,輕輕地點了點頭。
冷月你是誰,和克勞斯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勞爾我是國際反戰(zhàn)同盟會的成員,名叫勞爾。是克勞斯那個該死的冒牌貨在列車上帶人給我劫持到這里,每隔幾天還派人強迫我注射一種慢性藥物。我明白那東西有毒可是我逃不出去。
李福我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話?
勞爾證件,我有證件在枕頭里,他們來逼問過很多次我都沒有交出來。
冷月挺有骨氣。
勞爾這是唯一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打死我也不能給他們。
李福勞爾先生,請不必多言。我們是國民政府派來的人,奉命前來營救您。請您現(xiàn)在跟我們走。
說話間,幾道堅定的目光落在勞爾身上,每一道目光里都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破舊的房間里勞爾的身影顯得有些萎靡,但聽到此話他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隨即緩緩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腳步吃力向他們走去。
此時地下室里,劉成薛敏梁棟三人經(jīng)過默契的配合已經(jīng)悄無聲息干掉了生產(chǎn)線上的全部日籍工人。現(xiàn)在他們正在快速在各個重要地方放置炸彈,尤其是原料池和Q5成品箱,不容有絲毫差池。隨著最后一處炸彈放置完成劉成拉著薛敏和梁棟馬上跑出地下室。剛到走廊里便遇見前來會和的其他兩隊人。
薛敏歐陽蘭,你們那怎么樣?
歐陽蘭東西找到了幸虧有柳如煙,炸彈已安裝好。放心吧,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薛敏撤!
大家順著來時的路小心找到??吭诖跋碌目ㄜ?。薛敏低聲吩咐道
薛敏梁棟你去開車。
梁棟老大任務(wù)沒有結(jié)束我要留在你身邊,這是我的職責。而且我答應(yīng)過陳術(shù)的。
薛敏這是命令,至于那邊不要為難,我沒事可以保護好自己。去吧!
梁棟是!
薛敏歐陽蘭柳如煙扶勞爾先生上車。
得到命令后歐陽蘭率先跳進車廂彎腰拉住勞爾的手臂。
歐陽蘭柳如煙幫忙托一下屁股!
柳如煙得嘞,這活兒還得老娘干。
說著雙手托著勞爾,咬緊牙關(guān)剛一用力向上,鮮血便迅速從布料中滲出?!鞍 蹦且宦暺鄥柕膽K叫,在寂靜的院落里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原有的寧靜,令人不禁心頭一顫。
鬼子什么人?
薛敏中國人。
接下來迎接他的便是“噠噠噠……轟隆隆……”沖鋒槍炸彈的聲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鬼子開槍,殺了她。不要讓他們跑了。
聽到動靜的大批鬼子迅速朝卡車方向沖去對眾人展開瘋狂射擊。
薛敏快把勞爾先生弄上車。
劉成薛敏快上車我來掩護。
薛敏我和你一起。
劉成聽話。
當薛敏還在猶豫不決之時,劉成突然出手,不容她多想便將她推上了車。那動作里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容置疑。
剛進車廂身后別墅里便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沖天。炙熱空氣向眾人襲來。
卡車緩緩啟動,薛敏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焦急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劉成還在外面。
薛敏劉成快上來,把手給我。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薛敏和沈寒的臉色愈發(fā)凝重。她們緊緊握住劉成的雙手,仿佛那是此刻唯一可以信賴的錨點。每一寸拉近的距離都傾注了她們?nèi)康牧猓K于,在車輛劇烈的晃動中,將劉成成功拉進了車廂內(nèi)。
剛被拉進車廂的男人精神萎靡地癱倒在薛敏懷里。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她的手觸碰到一片濕滑,當她驚恐地抽回右手,在微弱光線的映照下,那刺目的鮮血沾滿了她的手掌,觸目驚心。
薛敏劉成你怎么了說句話,不要嚇我!
聽到戀人的呼喊他努力彎彎嘴角痞痞的樣子像極了每次調(diào)侃她時欠揍的表情。然而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話卻讓她情緒失控。
劉成薛敏,對——不起。下面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如果有來生不要再拒——拒絕我好嗎?
薛敏不,你不能死,我答應(yīng)你無論你要什么都給你我只要你活著。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人,在監(jiān)獄里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不許食言。
劉成對不——起。
薛敏劉成——
直到此時,薛敏才終于卸下了那副偽裝已久的面具。平日里那份冷靜、理智與堅強,在這一刻如沙堡遇浪,瞬間崩塌消散。她淚流滿面,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崩潰,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劉成的名字,嗓音里帶著泣不成聲的顫抖與絕望。然而,懷中的人兒卻依舊毫無反應(yīng),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在無聲的世界之中,任憑外界如何呼喊也無動于衷。
童玲玲頭兒,讓我看看。
玲玲來到他身邊摸摸手腕,看看胸前的傷口。很快小丫頭的臉上浮現(xiàn)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童玲玲別急。劉成大哥還活著。子彈打中胸口離心臟很近,失血過多造成昏迷不醒。我們得盡快趕到安全的地方我來為他處理傷口。
薛敏梁棟,回聚仙居。
薛敏李叔給陳術(shù)發(fā)撤退信號。
李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