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聲炸響,百里東君和葉鼎之眼前一閃,來到姑蘇某一山下的寺廟外。
“嗯?云哥,這是哪?怎么看著像在寒水寺山下?!?/p>
葉鼎之察看一圈,回道:“是寒水寺,不過是前世的寒水寺?!?/p>
“前世?”百里東君想了想,拿出兩個面具遞給他,“云哥,我們去看看現在是幾幾年吧?!?/p>
“好?!比~鼎之拉著他的手,兩人走上山。
片刻后,看著年邁的忘憂大師和十二歲的葉安世,他們沉默了。
葉鼎之看著忘憂大師,行禮道:“大師,借一步說話?!?/p>
忘憂大師點了點頭,和他到一旁探討這一切。
葉安世看著百里東君有些疑惑,他感覺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
他問:“你是爹爹的朋友嗎?”
百里東君點點頭:“我是你爹爹的朋友,抱歉,過了這么久才來看你?!?/p>
“那你能告訴我,我爹爹當初是怎么死的嗎?”
“是不是他們殺了他?”
百里東君輕嘆一聲:“沒有人殺他,逼迫他的人太多,他沒有辦法了?!?/p>
已經十二歲的葉安世聽懂了,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得不死,是嗎?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是他沒有爹爹,娘親又為什么不來看他呢?
百里東君揉了揉他的頭,溫柔地笑著:“小安世,以后我和你爹爹的另一個朋友一起教你武功,陪你長大,好不好?”
此時,葉鼎之也說好了,他走過來笑道:“安世,我們一起照顧你?!?/p>
葉安世看向他的師父忘憂大師,忘憂大師和藹地笑著:“無心,你與他們有緣,和他們一起吧?!?/p>
“我知道了,師父。”
此后,葉鼎之和百里東君住在了寒水寺。
他們二人住在寺里的第一天就幫無心祛除了魔心,之后他們開始教導無心武功,讓他修習靈力。
雖然此界不會晉升,修煉靈力也只能到半步金丹,但靈力總比內力好。若到無路可退之時,金蟬脫殼也是一個好辦法。
無心愣愣地看著他們,念著腦海里的功法,好久才緩過神。
爹爹的朋友這么厲害的嗎?靈力,修仙……不對,是半仙。嗯……想著天外天的莫棋宣和紫雨寂,他堅定地點頭。
“師父們放心,我一定會修煉到半步金丹的!”
無心不僅拜了忘憂大師為師,也拜了他們?yōu)閹?。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就這樣過了五年,無心十七歲了,離十二年鎖山河之約的一日也快到了。
縱然十二年前的無心只是個小孩,可因父債子嘗,總有人想殺了他,不管他當時明明是無辜的。
為了平怨,無心躺進了專門壓制內力的黃金棺材,被雪月城大城主的弟子送往九龍寺。
待人走后,百里東君看向馬車背影的目光含著擔憂。
“云哥,我還是不放心。你說那大覺怎么就是不放過他呢?”
葉鼎之牽著他的手,安撫他:“大覺心魔入體,不是簡單地喚醒就能夠的。心病需心藥醫(yī),我不能暴露,不然這江湖又該亂了。屆時,才是真的麻煩。”
“云哥說的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葉鼎之搖頭:“你只是愛之深優(yōu)之切,安世是我們的孩子,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出事的?!?/p>
“嗯?!卑倮飽|君看著他,“云哥,要不我們暗中跟著他們,看看安世會遇到什么,會不會結識到少年英才?”
“安世如今是筑基巔峰,只差一步便是圓滿,放心好了。明日再去,怎么樣?”
“也好。”百里東君點頭。
*
一條山間小路上,一輛馬車正緩緩向前行駛。
再一次擊退一群人,唐蓮重新坐在馬車車身前方的位置,心下疑惑:“這已經是第三批了,師尊讓我護送的棺材到底有什么魔力,讓這些人不要命地前來?”
他不知道,心下嘆氣,隨后揚起馬鞭,開始啟程。這一趟鏢,他需要將棺材送到九龍寺。
雪地里,唐蓮在一座破廟烤火。
雪正下著,下得很大,白茫茫的一片,遮掩了行人的視線。
廟外有聲響傳來,唐蓮眼神一冷,隨即躍上房梁,手中暗箭待命,隨時準備奪下來者的性命。
一身紅衣闖入,伴隨著絮絮叨叨的聲音:“天吶,這雪也下得太大了吧!幸好這里有個廟,不然我們早被雪埋了!”
又有一道清冽卻無力的聲音響起:“若不是我的夜北馬,我們早被埋了?!?/p>
那人走到廟里,甩了甩袖子,看著里面的人的目光透著不滿:“雷無桀,你到底認不認識去雪月城的路?”
那被稱為雷無桀的紅衣少年笑了笑:“我這不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但蕭瑟你放心,這一次絕對是對的!”
蕭瑟無語扶額,他就不該對這夯貨抱有期望。
房梁下方,聽見二人的唐蓮卻是收了暗器。這兩人要去雪月城,便不是敵人,他這般想著回到房梁之上。
暗處的百里東君挑了挑眉對葉鼎之說道:“云哥,緣分還真是奇妙,明明毫無關系的幾人,就因為一個黃金棺材而有了聯系?!?/p>
葉鼎之也感慨:“是啊,就是不知道,蕭瑟與安世此次會如何,但無意外,他們會是朋友?!?/p>
“嗯。云哥,有人來了。”
百里東君話落,廟外的院子里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他們在一旁看著那些少年一起擊退敵人,也發(fā)現了蕭瑟的不對勁。
“云哥,看來他被貶之后遭遇到了不少事?!?/p>
“嗯,蕭若瑾應是后悔了。”
百里東君在他懷中,聞言有些好奇:“云哥還沒有見過他,這么就知道他后悔了?”
葉鼎之捏了捏他的臉:“他身為一個皇帝難道找不到他?就算百曉堂出手,可他真心想找又怎會找不到?而且你看他穿的衣服,那是天啟的料子,蕭若瑾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只有他默許,蕭瑟才能在外四年?!?/p>
“這樣啊……云哥,我們就當這是一場旅程,怎么樣?”
“嗯?!比~鼎之應道,他知道百里東君想問什么。他與易文君只是師徒,至于這個世界的她,可跟他沒有關系,與她有關的葉鼎之已經死了。
“那東君你呢?你不去雪月城看看?”
百里東君笑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去雪月城的路上?”
葉鼎之笑出了聲:“那我明白了……不管東君變成什么樣子,都會是我最初見到的那個樣子。”
“???”百里東君懵了,過了會兒佯裝生氣,“我當時醉成那個樣子,給我換一個!”
“好好好~那是東君穿嫁衣的時候?”
“葉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