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果孕育期間,葉鼎之學(xué)著書上所說,煉器、煉丹,畫符、擺陣,最后發(fā)現(xiàn)他還是在陣法、煉器上有天賦。
閑暇時,他會下山賺錢,不勞而獲非君子所為。這一下山,就碰見了一些熟人。
“葉鼎之,你耍的什么把戲!”
“宗主!是您救了我們嗎?”
看著涇渭分明,怒而相視的兩方人,葉鼎之走到天外天教徒面前,看向?qū)γ娴暮蜕小?/p>
“你是誰?”他遲疑道。
對面那人聞言氣極:“我乃九龍寺住持!”
“哦?!比~鼎之淡淡說道,“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了,大師的脾氣怎的如此差?”
話落,兩方人才想起他們已經(jīng)死了。
葉鼎之又道:“此界已不是北離,武功路數(shù)、風(fēng)土人情與北離大不相同,諸位若不想早早喪命,就小心一些,屆時別又賴在我身上?!?/p>
他說完朝前走,此次下山他可是要采買東西來著。
天外天的人跟上他,走了一會兒,他轉(zhuǎn)身道:“重活一世,你們不必跟著我?!?/p>
“可是宗主,我們想跟著您!”
葉鼎之道:“此地有許多適宜居住的地方,你們可以過沒有戰(zhàn)亂,自由自在的生活,無需跟著我?!?/p>
“宗主,我們只想跟著您,您就答應(yīng)我們吧!”
有人道:“宗主,我武功還行,打架、跑腿我最在行了!”
“我我會種地!吃食不愁!”
“我會點旁門左道,防御殺人什么的沒問題!”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葉鼎之揉了揉眉心,道:“既然如此,你們在山腳等我,我去趟集市。”
“是?。。 ?/p>
有人站出來將所有人帶走,葉鼎之轉(zhuǎn)身繼續(xù)朝集市走去。
等葉鼎之將東西采買完回來后,他帶著人走上山,山上有他臨時搭建的住所。
他看著人,道:“你們自行找木料搭建房屋,東西在這,平分下去?!?/p>
“是?!睘槭椎囊蝗苏f道。
給了修行功法,將人安頓好后,他走進(jìn)山洞,開始修煉。
直到葉小寶誕生,他們在山上又住了半年,他才帶著孩子下山。
臨行前,他道:“小寶身子弱,我需帶他看大夫。我不在時,宗門事務(wù)由你照看?!?/p>
“是,宗主放心,我等一定守好山門?!睘槭啄侨私腥~翊,是最崇拜葉鼎之的人。
“嗯?!比~鼎之點點頭,帶著兒子走了。
葉鼎之帶著兒子,走進(jìn)一處城鎮(zhèn),聽說這里有一位神醫(yī)。神醫(yī)治人全憑緣分,無緣之人不救。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葉鼎之來了。
不曾想,他與神醫(yī)卻有緣分,還是很大的緣分。
看著神醫(yī)徒弟那熟悉的臉,葉鼎之沒忍住紅了眼眶,他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見過他們了。
“小子,你認(rèn)識我徒兒?”神醫(yī)慕雪月突然說道。
“不認(rèn)識?!比~鼎之拱手道,“還不知前輩的徒弟們名諱?”
“大徒兒葉禾穎,二徒弟葉暇,說起來他們二人與你同姓?!?/p>
葉鼎之笑了聲:“挺有緣的?!?/p>
“還有個小徒弟蕭景明,他話多,你無需搭理他?!?/p>
葉鼎之有些好奇了,而且那人姓蕭,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沒一會兒,三個徒弟回來了,葉鼎之看見了最矮的那個人,十歲左右的樣子,可他依舊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誰。
有那么一瞬間,葉鼎之想打人。
可他又知道三人與他不同,他們是投胎轉(zhuǎn)世,他們已非故人。
就這樣,葉鼎之留了下來,只待葉小寶病情穩(wěn)定后就離開?!?/p>
“怎么可能?!他們沒死!”
“師父……”九龍寺,大覺禪師看見活著的人,呢喃一聲。
天外天,從十二年前那場戰(zhàn)爭中活下來的人也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親友一面,最重要的是,跟隨宗主,有宗主相護(hù),即便是在異世界,也無所畏懼。
百里洛塵看見幾位故人,心神恍惚,他們……他們還活著!
他驚了一瞬,看見葉鼎之的神色,才發(fā)覺他們已不是舊人了。
“這樣也好,忘記也好?!?/p>
百里成風(fēng)和溫珞玉皆擔(dān)憂地看著他,百里洛塵朝他們輕搖頭,他只是再見故人有些感慨罷了。
〖在葉小寶治病期間,葉鼎之總算明白了神醫(yī)那句“他話多,你無需搭理”的意思。
明明他都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搭理,為什么這小孩每天都有那么多問題,還偏要來問他?
“葉大哥,你是哪里人???”
“葉大哥,你喜歡吃什么???”
“葉大哥,小寶的娘親呢?她怎么沒來?”
……
于是,在葉小寶病情穩(wěn)定兩歲時,葉鼎之帶著人走了。
離開前,葉鼎之向他們鄭重道別。看著小孩眼里對他們的信任,他無聲笑了笑,忘了也好,往前看又是新的一天。
小寶如今兩歲了,可看著卻像一歲小兒,葉鼎之知道這病怕是好長一段時間好不了了。
大概是突然離了地方,小寶發(fā)了一場高燒,夢里喊著找娘親、要爹爹。
葉鼎之在一旁心急得不行。
自那之后,葉鼎之謹(jǐn)遵醫(yī)囑,吃食、藥膳、健身,漸漸的,葉小寶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偶爾才會出現(xiàn)頭暈、耳鳴、失眠、記憶混亂、肢端麻木等情況。
時間如白馬過隙。
宗門的人相比一開始多了一點,宗門也變得越來越好。葉鼎之依舊是宗主,只有他的實力最強(qiáng),宗門的人也只服他。
葉小寶今年五歲了,可在旁人看來卻是兩三歲的樣子。小小的一個人在宗門里上躥下跳,頗有活力。
這一日,葉鼎之正閉目養(yǎng)神,沒多久,一陣吵雜聲將他弄醒了。
他皺了皺眉睜開眼,瞧見熟悉的氣勁,有一瞬的驚喜。
他站起身查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寒水寺,于是急急忙忙地跑上山,想找兒子葉安世。
葉安世十歲了,剃了發(fā),穿了一身僧袍,在院中樹下打拳,雙眼明亮,額上滴汗。
許是拳打完了,葉安世停下歇了一會兒。
葉鼎之走過去,伸手想抱他,卻發(fā)現(xiàn)手穿過了他的身體。葉安世歇好了站起身,離開了院子。
葉鼎之站在原地,神色落寞,也許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不過一場空。
想明白后,他跟著葉安世見到了許多寒水寺的人,其中就有忘憂大師。
就這樣陪了葉安世一刻鐘,葉鼎之忽感夢要結(jié)束了。即便碰不到葉安世,他還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安世,對不起,是爹爹的錯,不該丟下你,原諒爹爹好不好?”
他的身影緩緩消散。
“有忘憂大師教導(dǎo),等你長大了也許就明白了……”
離開前,忘憂大師忽然朝他單手行佛禮。葉鼎之驚了,可隨即便消散了。
“師父,你在看誰?”無心問道。
“一位故友。”忘憂大師拍了拍他的頭,牽著他往回走。
庭院里,葉鼎之猛地睜開眼,眼里滿是驚疑不定。
忘憂大師看見他了,是不是說明他是真的回到了北離!
旁人不知他發(fā)生了何事,但宗門的人看到他們宗主換下了一成不變的黑衣,穿上了鮮艷明亮的紅衣。
“爹爹!爹爹穿紅色的衣服好好看!”葉小寶被葉鼎之抱在懷里,他摸著衣服笑道。
葉鼎之寵溺地笑道:“那爹爹以后常穿,好不好?”
“好啊好啊~”〗
五歲,也就是七年前!七年前,葉鼎之就來了!
江湖人驚了又驚,這豈不是說,這七年他們對葉安世做的事他都知道??!
有些人想起來幾年前圍殺葉安世時,劍斷的斷,人摔的摔,還有的人倒霉極了,喝水都嗆個半死!
難道是葉鼎之做的!??!
有的人冒了一身冷汗,葉鼎之不殺他們,難道是等著秋后算賬?!
雪月城,無心想到了那天。
那天他在打拳,是師兄無禪教他的,忘憂大師說他心不靜念不了經(jīng),所以他就打拳。
那日他不知為何心緒不寧,于是早早地停了,跑到其他師兄院里玩,最后跑到了師父院中。原來那個時候,師父看的是爹爹,口中的故人說的也是爹爹。
他其實看出了葉鼎之的不對勁,他的記憶里爹爹是喜歡紅色的,只有后來被逼迫時才穿上了黑衣,就好像這樣就能告誡自己不要忘記仇恨。可是爹爹啊,你勸那些跟著你的人迎接新生,你怎么沒做到呢?
蕭瑟坐在屋檐下看著那位傳說中能讓小兒止哭的人,果真如雪月劍仙所說,他不像個江湖客,身上有帝王氣,也如師父所說,是個值得敬佩之人。
若葉家無事,一切是不是會不同?
想到某人這會正傷心著,他拉著雷無桀去了那人的院子,同人聊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