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日,蕭張他們回了君子有云宗。
君子有云宗,蕭張和蕭塵雪一進院就看見了自家爺爺和叔公在樹下喝茶,一旁還有他的爹爹、父親和其他長輩。
蕭張上去行禮道:“爺爺、叔公、爹爹、父親、塵伯、雪姨?!?/p>
蕭塵雪亦道:“見過爺爺、伯公、爹爹、娘親、蕭叔、葉叔?!?/p>
“張兒和塵雪回來了?”他們招呼二人坐下。
蕭張看著他們不解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大家都在?”
蕭瑟聞言看向他,嘴角含笑:“怎么,你不想看見我們?”
蕭張:“怎么會,兒子只是好奇罷了?;貋砬埃~外公說過幾日來找父親和爹爹有事呢?!?/p>
無心問道:“哦,你外公可說了是什么事?”
蕭張搖了搖頭:“沒說,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件大事吧?!?/p>
蕭瑟輕笑一聲,沒有說什么,這小子拿他外公壓他呢。
蕭若瑾微微笑著:“那也是還有幾日,等他來了再說。張兒,嘗嘗你叔公做的點心?!?/p>
“好!”
這時,黑布動了。
〖兒控,還是大冤種?〗
標(biāo)題一出,天下人好奇了,兒控?大冤種?什么意思???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盛安元年,景玉王府。
眾人聚集王府后院,庭院充斥著一股緊張。
景玉王蕭若瑾站在房門前,臉上擔(dān)憂:“若風(fēng),她會沒事的,對吧?”
蕭若風(fēng)點點頭:“哥哥,嫂嫂會沒事的。”
熱水端了一趟又一趟,庭院安靜一場,唯有房屋里女子的叫喊和穩(wěn)婆的聲音,還有太醫(yī)討論的嗡嗡聲。
“王妃,使把勁兒啊!”
“啊——!”
……
過了一會兒,女子得叫喊聲漸漸變小,穩(wěn)婆慌張地呼喊,太醫(yī)院的人跑出來:
“不好了!王妃難產(chǎn)力竭暈了!”
聞言,蕭若瑾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一旁的蕭若風(fēng)連忙扶住他,語氣急切道:“無論用什么辦法,太醫(yī)院的人都必須把人保??!”
蕭若瑾神色慌亂:“若風(fēng),她會死的,她會死的!不行!我得進去,進去……”
“哥哥!”蕭若風(fēng)見他語無倫次,只能伸手先將他敲暈,然后聯(lián)系司空長風(fēng)、葉鼎之和百里東君。
片刻后,三人來了。
一落地,司空長風(fēng)拍了拍胸口,緩了緩問道:“這是怎么了?鼎之,你這飛的也太快了吧,暈死我了?!?/p>
蕭若風(fēng)走到他們身前道:“嫂嫂難產(chǎn),鼎之,你可有辦法就他們母子三人?”
葉鼎之聞言,看向司空長風(fēng):“先進去,我們需要看看?!?/p>
這時,蕭若瑾不知怎的醒了,看向葉鼎之一臉請求:“你能救她?”
“嗯?!?/p>
“那現(xiàn)在就進去!”
五人進去后,司空長風(fēng)和葉鼎之為她探查,片刻后,一人為其輸入靈力喚醒她的神志,另一人施針喂丹,祝她順利生產(chǎn),百里東君施法結(jié)界為他們護法。
胡錯楊醒了,因為吃了司空長風(fēng)煉制的止痛丸,有了些許力氣,一鼓作氣成功生產(chǎn)。
此時,葉鼎之五人已回到了房門外。
蕭若風(fēng)松了口氣:“鼎之、東君、長風(fēng),此番多謝了。”
“沒事,舉手之勞。”葉鼎之看了看蕭若瑾,“小師兄,王爺也有奇遇。”
“奇遇?”蕭若風(fēng)看了看站在門外滿臉著急的蕭若瑾。
百里東君笑道:“小師兄,既然沒事了,我們先去學(xué)堂了?!?/p>
“好。”
三人離開后,蕭若風(fēng)走到蕭若瑾身側(cè),這時,屋內(nèi)傳來一陣陣嬰兒響亮的哭啼聲。
穩(wěn)婆抱著孩子走出來,笑道:“恭喜王爺,恭喜陛下,是兩位小公子!”
蕭若瑾問太醫(yī):“王妃如何?”
“母子平安!”
“那就好,那就好……”他轉(zhuǎn)頭對蕭若風(fēng)道,“若風(fēng),我先進去,替我好生謝謝百里東君他們?!?/p>
“好?!?/p>
之后,蕭若風(fēng)為景玉王長子取名——蕭楚河,次子取名——蕭羽。
一間房屋內(nèi),景玉王妃胡錯楊半靠在蕭若瑾身上,二人懷里是兩個襁褓中的嬰兒。
胡錯楊溫柔地笑著:“楚河,小羽……王爺,我們的兒子真可愛?!?/p>
“嗯?!笔捜翳⑽⑿χ?,抱著他們母子。
“昨日讓你擔(dān)心了?!?/p>
“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早早地做好準(zhǔn)備,讓太醫(yī)隨時為你照看的……”
胡錯楊突然拉住他的手,笑著說:“王爺,都過去了,以后都會更好的?!?/p>
蕭若瑾聞言眼里浮現(xiàn)笑意:“你說的對,一切都會更好?!?/p>
懷里的嬰兒們似乎感受到雙親的快樂,也笑出了聲,一家四口好不溫馨。
*
那日之后,景玉王蕭若瑾碰見一人就會向他們炫耀自己的兩個好大兒,其他人也笑著附和他。
直到碰見了雷夢殺。
“喲!銀衣軍侯啊,這是小桀吧?”
“景玉王爺?對啊,我家小桀,怎么樣,可愛吧?”
“可愛可愛,不過我家楚河和小羽更可愛?!?/p>
一聽這話,雷夢殺不樂意了:“小世子都幾歲了,哪像我家小桀白白嫩嫩的,多可愛??!還會乖乖叫爹爹,不吵不鬧,一點兒也沒讓我和我夫人勞累。”
景玉王一呵:“我有兩個!楚河還會自己帶弟弟,我和我夫人能天天在一起,非常懂事!”
雷夢殺看著自家小兒子,還是一個兒子,默默閉嘴了,轉(zhuǎn)身跑到皇宮向蕭若風(fēng)哭訴。
“風(fēng)風(fēng)?。∧愀缢圬撐野 ?/p>
蕭若風(fēng)撫了撫額,寬慰道:“二師兄,你跟兒控計較什么啊?!睂τ谧约倚珠L到處炫兒的做法,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我不管,我傷心了!……”
“那師兄覺得怎樣才能開心?”
“喝酒!風(fēng)風(fēng)啊,東八是不是給你寄了好幾壺酒?今日天氣不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師兄,我們喝酒。”眼看他有長篇大論的樣子,蕭若風(fēng)拉著人就走了?!?/p>
“錯楊……”
“娘……”蕭瑟握緊了袖子,那是他的娘親……無心伸手與他十指相扣,給他力量。他笑了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人不可妄求太多。
蕭張湊到爹爹蕭凌塵身旁問道:“塵伯,她是奶奶嗎?”
姬雪揉了揉他的頭:“是啊?!?/p>
一旁,蕭瑟呼出一口氣:“我和小七還真成了同胞兄弟?!?/p>
“有娘在,你們都會好的,就像娘說的,一切都會更好。”
蕭瑟和無心相視而笑,隨后看向沉默不語的蕭若瑾,他們的爹啊,應(yīng)該是看見了未來吧,不然爹爹怎么會說他有了奇遇呢?
〖皇宮,蕭若風(fēng)坐在位置上看著下面的三個小家伙。
只見——
蕭楚河拿著一本書,正認真地看著。蕭羽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蕭凌塵在一旁揮舞木劍,舞得虎虎生威。
蕭若風(fēng)看了半晌,走到蕭楚河身前把他抱到位置上坐下,笑瞇瞇道:“楚河啊,你覺得這個位置坐得舒服嗎?喜歡嗎?”
蕭楚河從書里抬起頭,眼里是一閃而過的無奈:“皇叔,我書看完了,安世說今日要來天啟看我,我先回去了!”說著,趁他不注意一溜煙兒跑了。
蕭若風(fēng)看向小蕭羽:“小羽啊,你想不想……”
蕭羽將筆放好,猛地站起身:“皇叔,我去找哥哥!”他說著一邊往外跑,嘴里還邊喊道,“哥哥!等等我!”
蕭若風(fēng)又笑瞇瞇地看向自家的好大兒:“凌塵啊……”
蕭凌塵將劍一收,立馬道:“父皇,你想找繼承人找蕭楚河??!我還要去闖蕩江湖呢!
父皇!我先走了!”說著,人已經(jīng)跑遠了。
蕭若風(fēng)坐在位置上嘆了口氣,“怎么都不想當(dāng)皇帝啊,我也想去闖蕩江湖啊……”
自北離一統(tǒng)后,蕭若風(fēng)看著那堆成山的奏折,心情那是一天比一天煩躁。于是在一個晴朗的好日子,他走進了景玉王府。
“哥哥,有個秘境我想去很久了,哥哥幫我監(jiān)國幾天,怎么樣?”
蕭若瑾看著對自己笑得一臉燦爛又滿含期待的弟弟,遲疑道:“只是幾天?”
蕭若風(fēng)點頭:“嗯。”
蕭若瑾垂眸思考著:“這不和禮數(shù)?!?/p>
“我是皇帝,我說可以就可以。哥哥,你就答應(yīng)吧,我真的想去很久了?!?/p>
“那,行吧。”蕭若瑾看著人離開的背影,不放心道,“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笔捜麸L(fēng)微微笑著,心想:江湖,我來了。
蕭若瑾進了皇宮,然后后悔極了。
有沒有人來告訴他,為什么他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后,還有這么多奏折?!
若不是蕭若瑾在夢里看過如何批改,他根本不可能上手這么快!可這也太多了??!
若風(fēng)啊,你快回來吧!
一個月后,蕭若風(fēng)回來了,然后就看見了一臉幽怨的兄長。
“哥哥……”
“喲,陛下還知道回來啊,不是說幾天嗎,怎么就成了一個月了?”
“這不是碰見了東君他們,一時玩得忘了?!?/p>
蕭若瑾見他平安回來,麻溜地回府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別喊我!”
“啊↘↗”蕭若風(fēng)嘟囔道,“可我說好了下次和他們一起去秘境了?!?/p>
一旁的雷夢殺說道:“風(fēng)風(fēng)啊,你哥哥不會氣瘋了吧?那下次你還能出去嗎?”
蕭若風(fēng)揚起自信的笑:“放心,沒問題。”
于是幾月后,再一次被人“請”進皇宮的蕭若瑾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陛下在哪?”
“陛下說,他去赴約了,監(jiān)國就靠王爺了。”
蕭若瑾認命地進去了?!?/p>
“若風(fēng)?!笔捜翳菩Ψ切Φ乜粗慌缘牡艿?。
“兄長,我不是他,怎可混為一談?”蕭若風(fēng)輕咳幾聲,反正他沒做過,跟他沒有關(guān)系。
一旁的其他小輩偷偷笑了,原來大冤種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