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后的第二天,后院仿佛還殘留著昨夜歡聲笑語的余韻。
?晨光微露,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青石板上,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
?幾朵殘花散落在地,它們曾是昨晚宴席上的點綴,如今卻靜靜地躺在草叢間,似乎在訴說著昨日的繁華。
偶爾有幾只小鳥飛過,嘰嘰喳喳地叫著,為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與泥土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寧靜與美好。
?雨生魔靜靜地端坐在凌蕓槿的對面,任由凌蕓槿那如青蔥般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然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只手上。
他那雙深邃而幽暗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緩緩飄移到了一旁的南宮春水身上。
視線所及之處,只見南宮春水整個人仿佛沐浴在春風之中,一臉春心蕩漾、意亂情迷的模樣。
他身著一襲嬌嫩欲滴的粉色長袍,那顏色就如同春日里初綻的桃花一般明艷動人。
而他的眼神,則像被強力膠水粘住了一樣,始終緊緊地黏著凌蕓槿,一刻也不愿挪開。
雨生魔就這樣默默地無語凝視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一抹難以察覺的復雜情緒悄然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片刻之后,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無言的無奈之感,這種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開來,令他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幾下。
“真是......”他微微搖了搖頭,心中不禁輕嘆一聲,那聲嘆息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無奈與鄙夷,“這李長生可真不要臉,身著一襲嫩粉長袍,臉上帶著那么蕩漾的笑容,真是讓人無語?!?/p>
?凌蕓槿的手指輕輕滑動,專注地感受著雨生魔的脈象。她的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蕓槿,”雨生魔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你可要小心些,這人可是很不正經(jīng)的,別被他吃的死死的。”
? 凌蕓槿微微抬頭,臉上綻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多謝雨師父提醒,我會注意的?!?/p>
因為葉鼎之只是教授凌蕓槿一些基本的劍招和劍訣,平時也只是用基本功法和她對練,所以她算不上是雨生魔一脈的傳承,也就沒有稱雨生魔為師祖。
南宮春水聞言老大不樂意了,這老對手怎么可以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編排自己,還是跟自己的心上人說自己的壞話,“雨生魔,我怎么就不正經(jīng)了,你少胡說八道,破壞我在阿槿心目中的形象?!?/p>
雨生魔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完全懶得搭理他,向凌蕓槿點了點頭。
他再次看向南宮春水,看著他明明是老臘肉了,卻披著青蔥少年的嫩殼,還掛著一抹無比蕩漾的笑容。
那笑容肆意張揚,充滿了輕佻之意,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成了他賣弄風情的舞臺,著實讓人看了很是無語。
甚至因為自己的話,南宮春水還擺出一副氣呼呼的想跳腳的模樣,雨生魔的嘴角實在忍不住的抽了抽,他暗自搖頭,心里盼著凌蕓槿能好好治治這個沒臉沒皮的家伙。
凌蕓槿輕輕搭上雨生魔的手腕,指尖細膩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片刻后,她緩緩收回手,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關(guān)切:“雨師父,功法雖已調(diào)整,但您之前的經(jīng)脈損傷還需時間調(diào)養(yǎng)。這段時間,多注意休息,切勿頻繁動用內(nèi)力,以免傷勢復發(fā)。”
看到心上人那副認真的神情,南宮春水收斂起假裝生氣的模樣。
他雙手負于身后,安靜地站在一側(cè),眼神似一汪深邃的潭水,滿滿都是溫柔愛慕,目光緊緊黏在凌蕓槿臉上,一刻都不愿移開,好似世間萬物因她而有了色彩。
他嘴角緩緩上揚,帶著絲絲寵溺和驕傲,溫柔的笑容像春日暖陽,在他俊美的臉上慢慢鋪展開來。
那笑容仿佛有魔力,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絲絲的,讓人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此時,他的心里恰似春日枝頭初開的花朵,被溫暖與希望填得滿滿當當。
自打遇到凌蕓槿,他原本平淡無奇、毫無波瀾的生活就像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處處洋溢著生機。
雨生魔則是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臉上滿是冷漠。
他斜著眼睛,瞥了下身旁南宮春水這個滿臉春色的老家伙,眼里閃過一絲無語和嫌棄,隨后目光又回到凌蕓槿身上。
他眉頭微微蹙起,仿佛有萬千煩心事纏繞心頭,嘴唇輕啟,小聲嘟囔著:“我知道輕重,可這段日子簡直度日如年!成天不能練武,渾身的勁兒沒處使,心里跟堵了塊石頭似的。”
話音剛落,他緩緩抬起頭,正對上凌蕓槿的目光。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他,那目光堅定如同屹立不倒的磐石。
這時,南宮春水如同一抹輕巧的幽影,閃身到了雨生魔對面。
他雙手抱在胸前,滿臉不屑地斜睨著雨生魔,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仿佛在看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
“喲,還度日如年???”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與嘲弄,猶如一只調(diào)皮的貓爪,輕輕撥弄著雨生魔緊繃的神經(jīng),“你不聽阿槿的話,命都沒了,看你還怎么度日如年!”
每一個字都像是跳躍的音符,在空氣中奏響了一曲挑釁之歌。
雨生魔聞言,只覺心頭一股無名火“蹭”地竄起。
他轉(zhuǎn)過頭,瞄了一眼南宮春水,那眼神仿若鋒利的刀刃劃過冰冷的鐵石。
南宮春水那副欠揍的模樣,讓他心中本就燃燒的煩躁之火愈演愈烈,仿佛有無數(shù)只小蟲在體內(nèi)瘋狂啃咬。
“嘿,你這老家伙!”雨生魔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怒意,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悶雷,隨時可能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說完,他又望向凌蕓槿,心中一顫,原本想要爭辯的話語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無奈地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表示投降:“行行行,我聽你們的還不行嗎?養(yǎng)好身體要緊啊?!?/p>
說罷,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甘和委屈。
看到雨生魔服軟,凌蕓槿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淺笑,猶如盛開的百合花般清新淡雅。
她輕輕點了點頭,月牙般的眼睛里滿是贊許,“這就對了嘛。你要是能少用內(nèi)力,傷肯定好得快?!?/p>
南宮春水也略顯得意地點點頭,靠近凌蕓槿,兩人相視一笑。
而雨生魔則在一旁悶悶不樂地低頭不語,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息,既有無奈,又有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