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頸處有一道很深的劃痕,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脖頸流到了地上,白色的校服也被血液浸透變成了紅色。
那雙未曾瞑目的眼睛直直的望著蘇涉方才待過的地方,耳邊是小聲的抽泣聲,她往藍元化的方向走了幾步,腿一軟險些摔倒。
這人方才還與她并肩作戰(zhàn),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那張毫無生氣的臉與藍知知記憶里鮮活的藍元化對上,他臉上的燒傷已經(jīng)好了,疤痕也因為用了藥在淡化。
藍知知與另一名藍氏弟子一起收殮了藍元化的尸體,那名弟子關(guān)系似乎和藍元化極好,此刻哭的眼睛紅腫,搬運他的尸體的時候,眼淚不停地低落。
他和藍知知說,藍元化的傷口就快要好了,他就等著傷口好了以后在回去看望爹娘,這樣才不會讓爹娘擔(dān)憂。他還說藍元化已經(jīng)在議親了,再過些時日他也許就會成親,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走到了尸體放置的地方,藍知知才驚然發(fā)現(xiàn),藍氏弟子死亡人數(shù)足有幾十名,一具具熟悉的尸體被平整地放在松風(fēng)水月居前,每個到此處的藍氏弟子臉上都是不忍。
最后這些不忍化為了仇恨在每個藍氏弟子胸腔中沸騰,終有一天,藍氏會討回今日的公道。
東日西斜,日子在重建云深不知處中過去了,但說是重建,實際上他們只能清理殘垣和被燒毀的樹林,溫旭他們雖然已經(jīng)退出了云深不知處內(nèi),但他留下了眾多溫氏弟子包圍了整個云深不知處,藍氏的人無法進入也無法出去。
重建的日子里,每名藍氏弟子都不好受,被摧毀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著屬于藍氏弟子們的記憶。這些記憶之中,還有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
藍氏被溫氏攻打,云深不知處被燒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引得各個世家的惋惜和警覺。
再這樣的時候,溫氏的聽訓(xùn)也開始了,世家都在為前去參加聽訓(xùn)的弟子擔(dān)憂。
她每日除了照顧受傷的藍啟仁和藍思瑤便是修煉,瘋狂的修煉,幾乎每日只睡幾個時辰;原本停滯不前的修為開始上升,她突破了原本的境界。
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她修為再次突破一個境界時,她再次陷入了夢魘。
熟悉的桎梏感和環(huán)境,讓她心中焦急不已。
難道又要出什么事?
她曾經(jīng)做過的這幾場夢魘對藍知知來說都不像是普通的夢境,更像是一場預(yù)言,可她也無法判斷這些到底是不是夢魘,在那些夢中她看到了自己各種死亡方式,如果是預(yù)言的話這些故事都未曾實現(xiàn),可說是夢的話,那要怎么解釋這次的事件,以及藍忘機的腿傷?
她心中思緒萬千,最后在夢境開始變化時才平靜了下來。
這次的夢魘仍然是在一個洞中,這個洞與從前藍知知夢到的場景一樣。只是這次洞中中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頭巨獸在水里警惕著。
藍知知想知道藍忘機在那里,她在洞中走了幾個來回都未曾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在她滿心疑惑之際,突然響起的耳鳴和頭痛讓她踉蹌了一步,隨后似有什么推了她一把她墜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