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寒風吹過,帶來一絲冷意。
桑妤走在去醫(yī)館的路上,半途中遇到了上官淺。
二人兩眼相望,上官淺率先開口,“桑姑娘這是?”
“我準備去醫(yī)館看看姜姑娘,上官姑娘呢?”
上官淺眼眸加深,這么巧?“我也是去醫(yī)館,替我診治的周大夫說我體質濕寒,我便想著去問問有沒有什么能治我這體質的法子。”
桑妤淺笑,“原來如此,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不如一起去如何?”
上官淺心中一凜,目標?一致?是指醫(yī)館?還是宮尚角?
“上官姑娘?”看著愣住的上官淺,桑妤輕聲喚道。
回過神的上官淺回以一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好啊!我們一起去吧!”
兩人各懷心思一同朝醫(yī)館走去。
走至醫(yī)館,天已暗沉,正是用晚膳的時候,醫(yī)館里一片寂靜,沒有聲響。
上官淺邊朝里走去邊試探的叫著周大夫,走至拐角處,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一抹身影如鬼魅間出現(xiàn),劍尖直指兩人。
上官淺見來人心里暗笑,魚兒上鉤了,面上裝出一副害怕的楚楚可憐模樣。
桑妤看著眼前一切,對劍尖毫不在意,她并沒有感受到宮遠徵的惡意。
宮遠徵看向桑妤,勾起一抹邪笑,“是你,你們不該來這。”
上官淺看著吸走了宮遠徵注意的桑妤,表情微僵,接著說道:“我知道……”
“知道還來,你們想干什么?”宮遠徵直接懟了回去。
上官淺繼續(xù)一副柔弱模樣將原因說出,宮遠徵聽完微微皺眉,“你就那么想被執(zhí)刃選中?”
接著想起什么轉頭望向桑妤,微微挑眉,“你呢?你也想被執(zhí)刃選中?”
桑妤搖搖頭,“我是來看姜姑娘的,聽說姜姑娘中毒嚴重,所以想來看看她?!?
上官淺暗自咬牙,將話題又截了回來,“之前想,現(xiàn)在不想,在我心里,宮二先生宮尚角更有當執(zhí)任的資格?!?
聽到哥哥的名字,宮遠徵來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劍,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
桑妤敏感的察覺出宮遠徵的不對,嘴角微抿,難道……順著他的目光往身后望去。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你很了解我嗎?”
隨著聲音宮尚角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桑妤眼前。
冷峻鋒利的面龐,深邃如墨的眼眸,渾身散發(fā)出一股不符年齡的沉穩(wěn)與神秘,讓人不敢靠近。
桑妤望著宮尚角微怔,心臟微微跳動。
【??!是宮尚角啊!這么多天,終于見到人了?!?/p>
耳邊傳來系統(tǒng)的尖叫,桑妤耳尖微微泛紅。
再回過神來,上官淺已經(jīng)不見,宮遠徵走到她身旁調侃道:“回神了!我哥哥有這么好看嗎?”
桑妤張張唇卻不知說些什么又閉上嘴不再說話,眼神帶著些許緊張和慌亂。
宮遠徵見此模樣,更加來了興致,“有趣,你被關地牢不怕,被下毒不怕,怎么見了我哥哥就如此緊張不安了?”
桑妤輕聲說道:“角公子儀表堂堂,剛毅果敢,桑妤愛慕角公子,自然見到角公子便心神慌亂。”
宮尚角心神微動,幽深的眼神望向桑妤,似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自從母親泠夫人與弟弟宮朗角因無鋒刺客而死后,宮尚角性情變得沉穩(wěn)冷漠,猶如一塊寒冰使人無法靠近。
再加上常年處理江湖內外事務,負責宮門生計,更使得宮門內外人人都敬他怕他。
唯獨宮遠徵自小時便喜歡黏著他,才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如今突然有人不怕他還直白的說喜歡他,難免心中微起波瀾。
桑妤清澈的雙眼望向宮尚角,兩人相互對視,可見她那雙眼,眼中并沒有多少愛意,卻又清澈見底,讓人沉溺其中。
一旁的宮遠徵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的調侃幾句,結果好像要沒哥哥了?
宮遠徵搖搖頭將腦子里的廢料甩開,不滿的說道:“你知不知羞??!把情啊愛的掛在嘴邊?!?
桑妤疑惑不解的看向宮遠徵,“可是,不是你問我的嗎?再者說了,我愛慕角公子,便想讓角公子知道,這有錯嗎?”
明亮干凈的眼中似乎寫滿了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你……”宮遠徵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宮尚角在一旁看著斗嘴的兩人,眼眸深處劃過一絲笑意。
隨即打斷道:“天色也不早了,遠徵,送桑姑娘回女客院落吧!”
“哥…是。”宮遠徵不情不愿道:“走吧!”
桑妤朝宮尚角燦然一笑,“多謝角公子?!?
那抹濃烈而干凈的笑容仿佛陽光照進了宮尚角心里,帶來一抹滾燙。
“麻煩徵公子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
女客院落。
宮子羽正帶領著侍衛(wèi)嬤嬤在大廳中等候,新娘們也紛紛站于兩邊,氣氛壓抑。
上官淺推門而入就見到此景,神色微沉,接著又裝出一副無辜之相。
宮子羽上下打量了番上官淺,“上官姑娘這是去往何處?”
上官淺回道:“去了醫(yī)館?!?
“哦?姑娘身體不適?”
上官淺拿出了同樣的說辭,接下來一番詢問也一一被她避了過去。
就在眾人以為沒事了時,宮子羽突然問道:“姜姑娘與云為杉姑娘昨夜都發(fā)了紅疹,姜姑娘更是中毒嚴重,云姑娘說,昨夜她們都喝了你的茶……”
上官淺剛要開口,大廳的門再次被推開,打斷了兩人的話語,眾人皆朝門口看去。
只見桑妤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宮遠徵。
眾新娘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桑妤見此情景怔愣,很快便朝宮遠徵行了禮,“今晚多謝徵公子送我回來。”
宮遠徵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桑妤進到屋里,先朝宮子羽行了一禮,“執(zhí)刃大人?!?
宮子羽詫異,“桑姑娘,你怎會與……”
“桑妤本想去醫(yī)館看看姜姑娘,卻不想宮門地形太過復雜,半途中與上官姑娘相遇,等到了醫(yī)館,天已經(jīng)黑了,所以才麻煩了徵公子送我回來?!?
宮子羽聽罷,“桑姑娘也去了醫(yī)館?怎么沒跟上官姑娘一起回來?”
“桑妤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才回來晚了些,請執(zhí)任責罰。”
看著實話實說的桑妤,再加上她身上確實沒有什么可疑,
宮子羽也不再問責,接著審問起上官淺來。
此時的上官淺心里微微慌亂,想起桑妤曾說過的喜歡宮尚角,又想起剛剛宮遠徵送她回來的場景。
心中忍不住對她起了殺意,任何阻擋我任務的人都得死。
強壓住心中所想,上官淺繼續(xù)應對著宮子羽的審問。
一番審問下來,沒有什么收獲,此事便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