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她站在那條越走越少的路。把那紅蠟燒成灰,床塌前閉上眼漆黑的房內(nèi),剩下滾燙的眼皮打著架。
是誰的心一誤再誤,怎能不淚流呢?十八載,流罷!
打開脂膏無情流向人間,培養(yǎng)殘風慰藉那一首首小小的詩。菩提樹下兩相望,便是信佛只愿那感性獨留給文安。獨守在鏡湖的遺憾!
荒誕的哀牢山山脈,慷慨昂又哀怨動人。它牽延著夜底喘息的她,酒壇倒在地上無力躺醉在稿墨上。喃喃喋著不止密密紅思網(wǎng)的淚珠卷著珠簾。他并上前去一聲不響,讓她戒酒。
文安我已經(jīng)替你除了障礙,別調(diào)皮的戲弄塵沙,誰不知道只有星月下我才能伴你久些。
在說話時,他沒留心那黑樹梢頭。簇簇的花次第更加分明,他竟拖著不舍的身體,離去從葉縫篩出銀子一樣白的亮消失的眼間。
仰首著文曲星,她將一生苦求于佛前。眼淚流浪在年輪上,仍能聞見胭脂味。久坐在江畔上打坐著。冷月滿江,她在時間的梧桐下等了他很久。魚兒謗她白頭像一回首的風燈追逐落日。
他日他若再返回在世上,淋淋秋夜雨見得是枯黃在墻下的葫蘆。錢塘東、臨安北總是擦過肩著走。君是褐衣紅見美人,小奴家腰間黃黃的。
輾轉(zhuǎn)到杭州城,余杭。一言難盡!
企望談?wù)勑π?,便將那心漸漸朝著滿載縹緲
浮開碧玉的水波清楚地看見文曲星。姍姍移步似私語說破了什么,波一皺一皺那嫻靜微笑。
定思她巍巍站起:如何這里又有一個你呢?哎呀!文安我的愛人??!
翻身跳下江去了,便向文安一抱。昂頭一望,驚醒笑著文曲星還平安地貼在天上。到底未路時,雕鏤著不同于項羽頑固,定要投身于文安永遠駐扎生命之田。
寥闊群松徘徊心悸間,晨雞驚聳地叫著春草綠了,連院中的虎頭蘭、劍蘭一同綠了。蟋蟀歌兒從手指尖流露。擁著影子,撫著水牛抖顫了將嚎啕地哭泣。
篆煙上堅石一坐迷迷地嫣笑了。煙霧彌漫的虛空,濃霧開處,投向看不清的世界。滿天苦零山草的幽夢,她也逃脫了,樊籠邊大澤山撐著滿天無涯。緋樣薄金光灑在玉米上,一座小島上一片凄涼。
一陣狂風喊來要捉那軟弱的樹枝,站在高處本不勝寒。墜落,墜落……
定思回陣著:千百何時越,青絲怎得白?
朵朵浮云,仗著雷聲掃盡著地上的一切。跑著她從他的下巴到喉結(jié)之處莫逆著希望即使他汗珠淋著胸膛。風聲在呻吟著。
就如彝語般有了她和他,等將愛說出是深沉的,就是深刻的總結(jié)。誰也別想改了去畢竟那是過去,除了彼此誰也介入不了。云破月來那烘云托月般止不住心意。
定思低頭孤獨地回答:如果沒有遇見我的“山伯”,作為“祝英臺”也許會認命于“馬文才”但遇見了 二個人的純愛從此無人在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