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一次宋遲暮發(fā)現(xiàn)許硯舟沒有上戶外課,后來宋遲暮偶然又發(fā)現(xiàn)幾次許硯舟不上戶外課,對于學生來說,能出校門的課程,那都不叫做上課,叫出去玩,所以對于不上戶外課的同學基本上是微乎極微的。
許硯舟坐在座位上,桌上是上午的數(shù)學教輔,不用上戶外課的同學就會在教室里面自修,許硯舟其實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安靜的教室,輝光灑在書桌的某一角,耳機里具有青春意義的歌曲,窗外層層的悠藍白云。就這樣,沒有鈴聲的拘束,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會兒,自由自在的對自己的學習任務進行安排,這樣的生活也同樣是不可多得的。比起在外面風吹日曬,他或許寧愿當一當這溫室里面的花朵。
宋遲暮連續(xù)好幾次的戶外課都報名卡丁車,對于s級alpha來說,很容易就學會了,戶外課的名單是會提前半天公示的,今天,宋遲暮特意在上數(shù)學課的時候,切出當堂筆記,看了一眼戶外課名單,不出意外得沒有看到許硯舟三個字,或許宋遲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對許硯舟這么上心,還特地去看看他上什么戶外課,去不去。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地也想體驗一下在教室里面享受寧靜的只有空調(diào)風溫柔的呼呼聲,想體現(xiàn)一下在傍晚時分教室里面空蕩的位置上那一束丁達爾效應產(chǎn)生的光,想好奇一下,究竟是什么把許硯舟“迷住了”。
由于程易和宋遲暮本來就不是一個俱樂部的班,所以關于宋遲暮,他是一點兒都沒注意到,所以就在這個安靜的下午,宋遲暮拉開許硯舟同桌的位置上,并且還裝模作樣禮貌地問了問許硯舟“我可以坐在這兒嗎?”許硯舟當然不會不同意,心里疑惑也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無論是什么事情,有緣由就不用問,萬一對方的理由不想說呢。他點了點頭,將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數(shù)學教輔上。
秋天已然來臨,但是夏天酷熱依舊還在,窗外的風帶帶著點兒熱,吹過來溫度剛剛好。由于今天宋遲暮的存在,許硯舟不由自主地感覺有點兒不自在,其實心知肚明,自己和宋遲暮并沒有什么值得討論的關系,但是在肢體語言上面,就像是給自己傳遞不自在的信息。說起來,許硯舟和宋遲暮現(xiàn)在也并不是什么陌生的關系了,經(jīng)過了好幾個中午對程易的緊急訓練課程,大家甚至可以稱得上朋友,可能是宋遲暮和許家的婚姻感到不滿,所以可能有點恨屋及烏,宋遲暮和許硯舟之間離正常朋友之前總感覺有一層捅不破的窗戶紙。
在這個封閉的環(huán)境里面,兩個人都十分淡定地寫了一下午課后習題。他們關系現(xiàn)在不上不下,也確實沒有什么必要搭話。
時間在夕陽中流逝,化作塵埃的飄浮,余光里余暉照在頭發(fā)上,使頭發(fā)開始變得金閃閃的,那一束光打下來,讓人感覺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他不再使用余光來觀賞,看著那長長的卻又淡淡的睫毛,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就是那么令人著迷,如果拋棄任何不可質(zhì)疑的因素的話,或許沒有人不對許硯舟著迷。許硯舟正在安靜的在草稿紙上打草稿,他的字也很清秀,也正好印證了見字如人。
不上戶外課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比去的人早放學一個小時。這片安靜終究是被熟悉的下課鈴打斷,這是提示要放學了,宋遲暮和許硯舟幾乎同時整理東西,也幾乎同時整理好,他們站起來,宋遲暮在靠近過道的那一側(cè),許硯舟如果要出去就必須等宋遲暮先出去,但是宋遲暮好像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像宋遲暮正在手機上發(fā)什么,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保持了一個下午的安靜,好似都不太愿意打破一片偶爾的寧靜。許硯舟說了今天下午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宋同學,麻煩您讓一下?!痹S硯舟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宋遲暮聞言才放下手機,向外走去,就在許硯舟經(jīng)過他的時候,他抓住了許硯舟的胳膊,力道并不大“我送你回去吧,就當那天你和我拼車互相抵消了,正好我也要去趟你們家。”宋遲暮幾乎有點兒嚴肅地說,陽光現(xiàn)在從白云里面灑出來的是余暉,照在兩個人頭上。許硯舟的圈子里大多數(shù)都知道宋遲暮這個人,所以許硯舟其實也聽過不少宋遲暮的一些評價,其中一項就是宋遲暮最不喜歡欠人情,大概是這件事讓他覺得自己欠了人情,許硯舟知道可能今天自己不答應是不太可能了。也沒多做什么回應,幾乎是順著宋遲暮的路走下去,也不管前方的燈塔是否虛假,或者黑暗的道路上是否有陷阱,送的玫瑰是不是都帶著刺。
對于宋遲暮來說,他有點兒失望,首先,許硯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于自己要去許家感到疑惑,這讓他不免開始懷疑他和許家背后的陰謀是否真的不會聯(lián)系到一起,其次,宋遲暮總能從許硯舟的眼睛里面看出來一些無奈,盡管他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qū)е碌?,但是他不喜歡這些無奈的存在。實際上,他自己眼中的,只是自己看不到罷了。
一路上都是宋家司機瘋狂找些話題,許硯舟是個禮貌的人,并不會不搭理,但是也沒有想找話題的意愿,至于宋遲暮,甚至連談話都沒有意愿。
或許是事先安排好的,今天的許家的人格外的齊,先不說許之宣,許繼還有黎靜都在,許硯舟甚至感覺家里的保姆都多了一倍。黎靜裝模作樣地出來迎接了一下宋遲暮,并且在認真的察言觀色這位宋小少爺。看見許硯舟在宋遲暮旁邊,還驚訝地說道“小舟啊,怎么和宋少爺一起回來了?我不是也讓司機來接你了嗎?”許硯舟已經(jīng)對于這種模式見怪不怪了,即使表面上對他再不喜歡,也不能擺出來。許硯舟總覺得她這樣難道真的不累嗎,他作為聽的都都替他感覺累了。公司合作這種事情絕非小事情,所以才會有宋許聯(lián)姻這種連鎖的大事情,許硯舟其實沒有什么必要在這兒聽這些對于他來說螞蟻都不算的小事情。但是今天黎靜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讓他也坐在沙發(fā)上。沒有任何辦法,許硯舟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反抗,只能照樣坐著了。
不一會兒,許硯舟就看到許之宣哭著從二樓走下了樓梯,看得出來,本來今天應該是畫了一個美美的妝,甚至下了很多功夫,所以導致現(xiàn)在妝哭花了以后變得更加令人憐憫。許硯舟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許家又在作什么妖,他都已經(jīng)看習慣了,但是宋遲暮可能根本都不屑于玩這種小把戲。
家里面現(xiàn)在黎靜說的算,公司也是,因為他的股份大,就有說話權(quán),黎靜本來就是富家千金出身,天生來的就有那種氣質(zhì),坐在主位上,開始了簡單的開場白,家庭會議嗎,宋遲暮本來未來也算是家人了,也沒說錯,但其實不是的,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說給宋遲暮聽的。他知道從宋晟言那里下手是難的,所以他們選擇從看起來無害的宋遲暮下手,他們吧宋遲暮想得太簡單了。
這期間許之宣一直沒有停止哭泣,看起來真的很傷心,聽了好一會兒,許硯舟才知道黎靜想對宋遲暮表達什么,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不??奁拿妹?,他開始變得迷茫起來,這個妹妹,他又知道多少呢。
黎靜先是對宋遲暮說了一大堆好話當作開場白,然后才開始主題,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宋遲暮禮貌地坐在那里聽著,對于不和許之宣結(jié)婚,其實對于他來說并不像黎靜說得那么遺憾,如果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結(jié)婚是最好的選擇,黎靜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許之宣懷孕了?!斑@讓宋遲暮不禁皺眉,心里想著許之宣的女朋友明明是個beta,怎么會懷孕,后來根據(jù)黎靜的說法是許之宣被騙了,那個人一直貼著高級信息素阻隔貼,才讓許之宣沒有察覺到。黎靜說得太片面,宋遲暮心里還有很多疑問,例如。先不說再強的阻隔貼也會有信息素露出來,再說即使是沒有信息素,那腺體呢?beta經(jīng)過分化腺體就會逐漸退化,但是如果alpha的腺體在后頸上會有明顯突出。盡管在座的各位都不太滿意黎靜的說法,但是黎靜的重點并不是這件事,他說出了最終目的,在宋遲暮總結(jié)后得出的結(jié)論無非就是不和許之宣結(jié)婚,換一個人,家里的另外一位頂級omega,許硯舟。宋遲暮皺了皺眉,他本來就打算今天晚上和許之宣當面對峙一下。結(jié)果今天對峙到是省了,對于宋遲暮來說。他又攤上了新麻煩。
作為商業(yè)大家庭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教育,他沒有表面上表示任何不滿意,他詳細地和黎靜說一些后顧之憂,比如之前的訂婚宴怎么向大眾解釋,但是黎靜就好像是準備好了一樣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所有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有關信息都會控制,會讓宋遲暮和許硯舟再辦一次的?!边@再一次,只會比先前的更加浩大,事情比先前的更加累。絮絮叨叨商量了很久,黎靜在宋遲暮臨走時特地委婉的說了一句想要宋遲暮在宋董事長面前說兩句商量的話。但是宋遲暮就好像是一晚上裝的累了,在上車的時候,臉色嚴肅地說道“至于我爸那邊,黎阿姨還是如實親自告訴的好?!闭f完便上了車,等車開出去已經(jīng)沒影了以后,宋遲暮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心里想著“這籠子注定這輩子逃不出去?!倍S硯舟從頭到尾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坐在那里,臉色也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