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雪停了,倒是個好天氣。
陽光透過云層灑在醫(yī)院的玻璃幕墻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丁程鑫被六人簇擁著走出住院部大門。
冷風拂過他蒼白的臉,他下意識地收緊衣領(lǐng),將半張臉埋進圍巾里。
劉耀文車來了。
劉耀文的聲音打破寂靜,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宋亞軒為丁程鑫整理了下圍巾,聲音輕柔。
宋亞軒丁哥,小心著涼。
丁程鑫抬眼,對上宋亞軒關(guān)切的目光,笑的溫柔。
他的視線掠過眾人,卻刻意避開站在最外側(cè)的那個身影。
馬嘉祺站在幾步之外,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離在外。
他手中提著丁程鑫的行李,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的勇氣。
嚴浩翔打開車門,賀峻霖率先鉆進去,然后轉(zhuǎn)身伸手。
賀峻霖丁哥,來。
丁程鑫借助賀峻霖的攙扶上了車,沒有再看馬嘉祺一眼。
車門關(guān)閉的聲響格外沉重。
嚴浩翔問題來了,去哪呢?
賀峻霖先去我那兒吧,我公寓離醫(yī)院近,復診方便,而且……
賀峻霖足夠安靜。
丁程鑫嗯,好啊,那先謝謝小賀啦!
車子啟動,車內(nèi)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劉耀文試圖活躍氣氛,講起最近的趣事,宋亞軒配合地笑著,張真源偶爾插話,嚴浩翔則專注地開著冷,偶爾與賀峻霖拌嘴,并成功獲得來自成都小辣椒的冷臉。
每個人都默契地演著“一切如常”的劇本,仿佛丁程鑫只是生了一場普通的病,出院后大家聚在一起再正常不過。
只有后視鏡里,偶爾映出馬嘉祺緊抿的唇和深沉的視線,提醒著丁程鑫那些無法抹去的傷痕。
不一會兒,車子到達賀峻霖的公寓,一行人又簇擁著丁程鑫上樓。
剛踏進門,丁程鑫就被大家按在了沙發(fā)上,然后被披上毯子,手里塞上熱水。
丁程鑫乖乖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朋友們?yōu)樗β怠蝸嗆幟χ阉麕淼囊挛镎磉M衣柜,劉耀文檢查著暖氣溫度,張真源將藥物分門別類放在床頭柜上,并仔細寫上服用說明,嚴浩翔則默默走進廚房,開始燒水泡茶。
哦對,還有呆在廚房角落,剛剛反應過來并為不小心把公寓地點告訴嚴浩翔而郁悶的賀峻霖。
這一刻,丁程鑫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
好像天寒地凍后,一縷暖陽照在冰面上,七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個溫暖而團圓的家。
但可惜他心中的某個部分已經(jīng)凍結(jié),此時再多的溫暖也無法融化。
馬嘉祺最后進門,將行李放在角落,站在原地仿佛不知該做什么。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丁程鑫,那種混合著痛苦與愧疚的眼神幾乎要讓丁程鑫窒息。
丁程鑫謝謝你,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丁程鑫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在與一個陌生人說話。
驟然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不敢出聲。
整理衣服的不整理了,檢查暖氣的不檢查了,寫用藥說明的不寫了,泡茶的不泡了,連郁悶的也不郁悶了。
馬嘉祺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馬嘉祺好,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兩人處處顯著疏離,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對話的資格。
馬嘉祺離開后,公寓里的氣氛才稍稍緩和,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他,轉(zhuǎn)而討論起晚餐叫哪家外賣。
仿佛剛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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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賀峻霖完了,為了幫丁哥,把自己給賣了。
丁程鑫嘿嘿,67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