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每天按時接送江援上下班,就像正常情侶一樣,但他們又都刻意保持那段距離,誰也不捅破那層窗戶紙
三十天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最后一天
K2像前三十天一樣在江援的公寓下等她,這一天江援打扮的很漂亮,她走出大門看了一眼K2,然后會心一笑
K2是要見客戶嗎?
K2問
江援今天不上班
江援淺笑
K2那去哪里?
江援將一個地址發(fā)在K2手機上,地址的名字就叫“The Last State”
一個酒吧
K2挑眉看她,江援點頭
車在酒吧門口的梧桐樹下停穩(wěn)時,風(fēng)卷著落葉砸在車窗上,“嘩啦”一聲
江援推開車門,高跟鞋踩臺階上,鞋跟磕出的脆響
K2解開安全帶,看著她的背影
K2臺階滑
酒吧的門是黑色鐵藝的,推開門時“吱呀”一聲,裹著威士忌和香煙的味道撲過來
江援側(cè)身讓他先進
侍應(yīng)生引他們往卡座走,江援的裙擺掃過鄰座的椅背,有人撞了下她的肩,K2抬手擋在她身后——掌心貼在她腰側(cè)時,她僵了半秒
兩人坐下
K2蹙眉問她
K2以前也經(jīng)常來嗎
江援斜眼看他然后點頭
江援當然,而且是一個人
江援指尖轉(zhuǎn)著玻璃杯,冰塊撞在杯壁上的輕響,裹在酒吧的爵士樂里
江援一個人喝酒,比兩個人省心
她說完笑著喝了口酒
K2凝視著她,眼睛像是在嘆息
駐唱唱完一首慢歌,話筒遞向臺下時,江援忽然抬手。她指尖還沾著杯沿的酒漬,晃著酒杯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聲響脆得像冰棱碰撞
江援唱首《Lucky》?
她看向K2,眼底蒙著層酒氣,笑里藏著點說不清的試探
江援敢嗎?
K2沒說話,只是跟著起身
酒吧的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和江援的影子在地板上疊了半寸
他跟著她往臺上走,指尖擦過臺邊的金屬欄桿,冷得像當年期末匯演后臺的扶手
江援先接過話筒,前奏響起時,她清了清嗓子——開口的瞬間,和幾年前的調(diào)子重合
K2站在她身側(cè),話筒舉到唇邊,聲音比記憶里沉了些,卻剛好接住她的尾音,像當年一樣,他總在她跑調(diào)時悄悄把調(diào)子拉回來
江援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江援晃著身子唱,裙擺掃過K2的褲腳,她轉(zhuǎn)頭看他,眼尾的紅被燈光染得發(fā)亮
臺下有人跟著打節(jié)拍,口哨聲混在旋律里
唱到副歌時,江援抬手碰了碰K2的胳膊,指尖的涼意透過布料傳過來——像那年在表演后臺,她也是這樣碰了碰他的手,說“唱得不錯”
K2的喉結(jié)動了動,唱到“we're in love”時,聲音輕了些,剛好被她的調(diào)子裹住,像藏了半句話在風(fēng)里
尾音落下時,臺下的掌聲漫上來。江援把話筒遞還給駐唱,轉(zhuǎn)身時沒站穩(wěn),往K2身邊晃了一下。他伸手扶了她的腰,掌心貼在她裙角的褶皺上,那觸感和當年在擁擠的人群里扶住她時,一模一樣
江援跑調(diào)了
江援仰頭笑,酒氣吹在他頸窩,帶著點甜
K2沒否認,只是松開手,往后退了半步
K2比當年好
酒吧的光又暗了些,他們往臺下走,腳步聲落在掌聲里,輕得像沒留下痕跡
……
K2攙扶著江援來到舞池邊,她明顯已經(jīng)喝醉了,嘴里含糊不清
K2奪過江援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他皺眉看她
K2明明酒量不行,還強撐著喝下去
江援笑了笑
江援這不是有你在嘛
她靠在沙發(fā)上
K2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江援忽然攥緊他的襯衫,聲音輕得像嘆氣
江援朱志鑫,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
K2給她整理衣角的手一頓,她剛才叫他什么?K2抿了抿嘴,她還是把他當成了別人
K2我去結(jié)賬
K2轉(zhuǎn)身要走
她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半睜著,睫毛沾著細碎的光
手腕上的力道使K2不得不蹲下面對江援
江援我要你干什么你就會干什么嗎?
K2我承諾過,我這一個月都是你的
江援吻我
K2盯著江援半睜的眼睛,那里面晃著的不是他的影子——他喉結(jié)緊了緊,指尖在身側(cè)蜷成拳,幾秒后才俯身,唇輕輕碰了下她的唇
像碰一片沾了酒的薄紙,輕得沒留下溫度,一觸就收
他直起身時,指尖還在發(fā)顫,垂著眼沒看她
江援怎么不繼續(xù)
話音剛落,酒吧墻面上的復(fù)古鐘突然“當——”地敲了第一聲,沉悶的響聲響在爵士樂的間隙里,一下,又一下,數(shù)到第十二聲時,指針剛好卡在零點
K2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