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走了以后，氣氛安靜的可怕，毫不夸張的說掉根針都能聽到。

涼風從窗欞的縫隙里吹進來，恰巧慕瑤又守著窗戶，風一吹過，她這手腕上就像撒了薄荷，涼涼的同時好像還有小針扎一樣。

“我不會被中了冥毒的人攻擊，所以我突發(fā)奇想，既然我的血液已與神力相融，那是不是蘊含著神力的血液會比普通人的血液效果好？”

慕瑤率先問道，雙眼靈動，看起來特別真誠，梵樾要說出去的話又到了嘴邊。

“會?！彼D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但你想過嗎？你的血終有流盡的一天。你覺得...白荀真的會感激你嗎？”

梵樾直視著慕瑤的眼睛，語氣溫和卻透著寒意：“若是讓白爍把真相告訴他，你的血能救人，你覺得白荀會不會為了所謂的'大義'，帶著滿心愧疚卻又理所當然地要求你繼續(xù)奉獻，直到最后一滴？”

還是那個事實，死一個人救一座城，這個劃算根本不虧。

慕瑤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從來不是一個濫施同情的人。在殺掉怨女之前，我會好好活著?！?/p>

“我也是自私的，梵樾?！?/p>

梵樾忽然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淺笑，“這樣，很好?！?/p>

……

慕瑤緩緩闔上房門，纖細的手指在門把上微微停留。她前額輕貼著木門，薄唇微抿，思緒卻飄向方才梵樾那句意味深長的"這樣很好"。

不知何時起，她的額頭開始輕輕叩擊著門板，一下、兩下...她不懂梵樾為什么會是驕傲的反應，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這份迷茫。

"阿姐？你在做什么？”清朗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突兀的詢問讓慕瑤猛然回神，趕忙挺直了身子，轉過身來。

“阿聲，你怎么會在我房間？”

慕聲把玩著手里的毛筆，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阿姐同我說過，要告訴我皓月殿的事情的。”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得了空，我就來問問阿姐，怎么就成了那皓月殿的圣女？”

像是在責怪，又像是普通的詢問，慕瑤一時拿不準他的態(tài)度。

她的回答取決于慕聲的態(tài)度，如果他在責怪，那慕瑤就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慕聲就會乖乖的安靜下來。

可如果只是普通的詢問，慕瑤也會同他把一切說明白。

但慕聲的表情很奇怪，他的眼神復雜而深邃地凝視著慕瑤，既不是往日的溫柔繾綣，也不是全然的疏離。他像是一個耐心的獵手，嘴角輕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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