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依已經(jīng)在雪月城待了三個(gè)月,仍舊沒等到雷無桀和蕭瑟二人。
在第一月二人沒趕來時(shí),葉若依就知道兩人迷路了。
懷中的波斯貓慵懶地甩了下尾巴,百里東君則坐在她對(duì)面,陪她對(duì)弈。
屋內(nèi)檀香裊裊,棋盤上的黑白子如同星子般散布。她輕撫貓兒柔軟的毛發(fā),抬眸間與百里東君的目光相遇。
葉若依坐立難安,那日百里東君歸來,她本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沒承想第二天清晨醒來,卻見他安然坐在不遠(yuǎn)處,閉目養(yǎng)神。
若是年輕一輩的,葉若依不免聯(lián)想這人會(huì)喜歡她。
但這是百里東君,她父親那輩兒的,她實(shí)在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百里東君值得惦念的。
她終究不好直接趕人離開,更何況百里東君還特意送了她一只波斯貓,吃人的手短,這個(gè)道理她懂,所以即便心底疑惑重重,也只得強(qiáng)壓下那些未出口的質(zhì)問。
“終于肯正眼看我了?”他聲音里帶著砂紙般的啞,“這些日子,你躲了我整整二十七次?!比~若依的指尖陷進(jìn)掌心。她當(dāng)然記得,從驚蟄到谷雨,每次在回廊偶遇就假裝沒看見,每回聽說他要來就提前告病。
“我沒有...”辯解的話被突然按在眉心的微涼觸感打斷。百里東君用蘸了茶水的帕子輕點(diǎn)她額頭:“沾到墨了?!?/p>
葉若依聽聞此語,雙眸驟然睜大。
百里東君嘆息著收扇,扇骨上"逍遙"二字朱砂題記晃過她眼前,“我不過癡長(zhǎng)你十幾歲,何必總把自己繃得像張滿弓?”
他忽然傾身向前。葉若依下意識(shí)后仰,后腦卻抵上了身后書架。帶著檀香的氣息籠罩下來,她看見他睫毛在燈下投出的陰影正微微顫動(dòng)。
“在我這里,你可以下錯(cuò)棋、打翻茶、甚至掀了這棋枰?!彼鋈粚⒄邪鬃拥谷胱约翰璞K,黑曜石般的眸子映出她驚愕的表情,“因?yàn)?..”
百里東君凝視著她,嘴角微揚(yáng),“因?yàn)槟闶侨~若依?!?/p>
"喀嚓",百里東君掰開塊松子糖遞來,那是江南孩童最愛的零嘴,她怔怔接過。
他的眼神太直白了,燙的葉若依幾乎不能直視他。
百里東君正用拇指輕輕拭過她眼下,那指尖溫度燙得她心尖發(fā)顫。
一抹紅暈從她頸間蔓延至耳尖,如同春日里最嬌艷的桃花。她慌亂地移開視線,卻無法控制加速的心跳。
“若是我惹你生氣了,讓你不自在了……”
他忽然將整盤棋局?jǐn)噥y,“你可以耍賴,甚至可以...”一枚黑子被他按在她掌心,“用棋子砸我?!?/p>
葉若依猛地抽手,卻聽見"刺啦"一聲,袖口的纏枝紋繡線勾住了對(duì)方腰間玉佩的穗子。藕荷色的絲線纏繞在深青流蘇上,宛如一支越界的藤蔓,將她釘在原地。
百里東君笑了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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