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如晝的長街上,糖畫攤子飄來焦甜的蜜香。
靈媚正把描金狐貍面具往臉上扣,忽然從鏤空的眼孔里瞥見個熟悉身影,玄衣男子蹲在泥人攤前,左眼尾那道疤被燈籠映得發(fā)亮,分明是二十年后楊一嘆的模樣。
“咦?”
她指尖一頓,面具歪斜著露出半張俏臉。
非但不害怕,反倒像發(fā)現(xiàn)新奇玩具般瞇起眼睛,紅唇勾起玩味的弧度。
隨手將面具往身旁現(xiàn)在的楊一嘆懷里一塞:
“你猜我瞧見什么了?”
不等回答便提起裙擺往人堆里鉆,石榴紅的披帛掃翻了一盞兔子燈。
二十年后的楊一嘆正把剛買的燕子風(fēng)箏遞給總角小兒,忽覺袖口一緊。轉(zhuǎn)頭對上一雙盈著狡黠的杏眼,少女指尖纏著他腰間玉佩穗子繞啊繞:
“公子好生面善。”
她故意拖長的尾音浸了蜜似的,余光卻瞥見對方掌心那道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劍繭。
果然是二十年后的楊一嘆。
糖炒栗子的香氣突然濃烈起來,現(xiàn)在的楊一嘆終于追上來扣住她手腕:
“阿媚,小心.......”
話未說完便僵在原地。靈媚感受著掌心下兩人同時繃緊的肌肉,忽然笑出聲來。
她踮腳湊到現(xiàn)在的楊一嘆耳邊,呵氣如蘭:
“你們天眼楊家....還能批發(fā)出售的???”
燈火搖曳,人聲喧鬧。
二十年后的楊一嘆身形明顯一僵,目光從靈媚臉上劃過,又落在年輕的自己身上,他眼尾那道疤在燈籠映照下顯得格外深刻,卻不見半點(diǎn)慌亂,只是閉了閉眼,低嘆一聲。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走吧?!?/p>
他嗓音低沉,比現(xiàn)在的楊一嘆更添幾分沙啞,像是被歲月磨礪過的刀刃。
靈媚挑眉,不僅沒松手,反而攥緊了他的衣袖,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過他的腕骨,笑得狡黠又挑釁:
“你怕我?”
二十年后的楊一嘆垂眸看她,眼底情緒晦暗不明,最終只是淡淡道:
“別鬧?!?/p>
年輕的楊一嘆皺眉,警惕這個未來的自己。
他了解自己,越是平靜越是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出什么。
……
酒樓雅間內(nèi),燭火搖曳,窗外仍隱約傳來燈會的喧鬧聲。
二十年后的楊一嘆坐在窗邊,指節(jié)輕輕叩擊桌面,目光卻始終沒有落在對面兩人身上。
“真好啊......”
未來的楊一嘆忽然低低笑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嘆息。
靈媚歪頭看他,紅唇微勾:“好什么?好在你還能坐在這兒,看著‘自己’和我在一塊兒?”
他沒有回答,只是垂眸,指腹摩挲著酒杯邊緣,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這些年,為什么淡出一氣盟了?”
酒杯“咔”地一聲被捏緊。
二十年后的楊一嘆終于抬眸,眼底冷意刺骨,嘴角卻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我引以為傲的天賦,差點(diǎn)害死了最重要的人……我還有什么資格待在一氣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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