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聲傳來的剎那，靈媚指間的銀鈴鐺無聲震顫。

她鬼魅般掠至巷口，恰好攔住那道騰空而起的黑影。

“噓?！?/p>

她一把扣住來人手腕，面紗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

“別說話，我知道你是誰。”

蒙面人露出的瞳孔猛地收縮，腕骨在她掌心顫了顫，終究沒有掙脫。

靈媚拽著他閃進(jìn)暗巷，抬手扯下面罩時，張正蒼白的臉在月光下像張脆弱的宣紙。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聲音啞得像是許久未說話。

靈媚指尖劃過他凹陷的顴骨：“我難道還認(rèn)不出你的身形？”

珊瑚鐲突然撞出清脆聲響，“刺殺王權(quán)弘業(yè)做什么？想當(dāng)一氣盟盟主？”

張正偏頭避開她的觸碰，發(fā)絲垂落遮住眼睛：“不是...”

“那為什么來御妖國？”

靈媚逼近一步，西域裙裝的銀鏈纏上他腰間佩劍。

“別說是來除妖的，你劍上根本沒沾妖氣?！?/p>

巷外傳來腳步聲，張正后背抵上潮濕的磚墻。

他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突然伸手想推開她：“與你無關(guān)...”

靈媚聽到那句“與你無關(guān)”時，忽然笑了，笑聲像銀鈴墜地，清脆卻透著涼意。

“與我無關(guān)？”

她指尖勾起張正一縷黑發(fā)，紅唇貼近他耳畔，吐息如毒蛇吐信。

“若是靈族孕育子嗣容易些，咱倆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你說與我無關(guān)？”

張正渾身一僵，眼底的掙扎幾乎要溢出來。

月光下，他蒼白的臉近乎透明，喉結(jié)滾動幾下，卻發(fā)不出聲音。

靈媚瞇起眼，指尖順著他的喉結(jié)滑到心口，狠狠一戳：“說真話。”

她聲音甜得像蜜，卻字字誅心。

“否則我永遠(yuǎn)不理你，你也永遠(yuǎn)別想見到我?！?/p>

“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p>

這句話像一把刀，終于劈開了張正最后的防線。

“……我是妖。”

他啞聲道。

靈媚的手指頓住了。

張正苦笑一聲，早已凌亂的發(fā)絲在夜風(fēng)中散亂，他緩緩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猙獰的妖紋。

“現(xiàn)在的我......早已不是人族了?！?/p>

靈媚盯著那片妖紋，忽然伸手按上去。掌心下的心跳沉重而緩慢。

“就這？”她突然嗤笑一聲，嬌縱的眉眼揚(yáng)起。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驚天秘密呢！”

張正愣住。

靈媚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迫使他低頭：“妖怎么了？我靈媚看上的，管你是人是妖?！?/p>

她紅唇貼近，幾乎咬上他的唇，“都得是我的。”

她微微側(cè)頭。

“再說了，你以為這么久以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起碼我知道你是妖，雖然不純，但體內(nèi)留有妖血。”

看著張正愣住的神色，她拽著他往暗處退去，裙擺掃過滿地塵埃。

“這里不方便說話，但你沒交代清楚別想蒙混過關(guā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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