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韻聽腳步聲時便已知他是墨云恒,但見他比自己高挑一個頭的高度,一身華貴黑裳,腰間戴玉,金寸玉發(fā)冠別住墨色發(fā),氣場十足卻又沒給自己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看著他的模樣,俊逸顯傲,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
墨云恒也目不轉(zhuǎn)晴地盯著唐紫韻的雙目,神色動容,與自己記憶之中的干凈無瑕,恍如星辰,會說話的雙目合在了一起。
可惜,世事滄桑,那記憶里的小姑娘,眼睛滿是天真爛漫,星星亮閃,調(diào)皮靈智。
而眼前的心上人,卻是端莊穩(wěn)重,亮光仿佛被擦拭了,好似只有靠陽日的光才能得以亮閃的潔月,銳利靈智,什么經(jīng)如此眼,污穢都能盡刷洗而去,露出本質(zhì)。
而眼角之下有一道淺淺淡淡的淚痕,只有近前仔細(xì)看來,才會被發(fā)現(xiàn),更添嫵媚憂郁,完美地融合在臉上,并無突兀,反而沾了優(yōu)處……
她到底經(jīng)歷了多大的痛苦……
墨云恒心下難有一番甜苦交雜,令他回想起,抄沈府時和沈家人的私下查問……
【那天的沈府,格外冷清。
所有人都無望的等待死亡來臨。
只有趙姨娘在那哭哭啼啼,怪沈慕云沒用,如此被人拿捏了把柄。
而沈婉顏一聽是墨云恒來辦沈府,方才上趕著過去迎接。
墨云恒不過是肅穆一臉,命人將沈慕云,沈婉顏,趙姨娘給分別關(guān)押入了隔著遠(yuǎn)而獨(dú)有的大牢,其余人無關(guān)者待審查發(fā)放,有關(guān)者一律論處。
沈婉顏被抓之時,很不甘心地質(zhì)問墨云恒。
“憑什么唐紫韻能令墨王高看一眼,身份如此卑賤,雖婉顏母親為妾,那婉顏也好歹也是一將軍府后來的嫡女,墨王竟如此涼?。 ?/p>
墨云恒剜她一眼,冷冷地笑了,“那依沈家嫡女所言,本王,當(dāng)如何?”
“自然是……自然是……”
沈婉顏見到此神情不住低下了頭,感到?jīng)鲆?,接不上了話,削了底氣?/p>
“行,本王可以饒你一命,本王想聽聽沈婉葉的故事,就看你表現(xiàn)如何了?”
“………墨王既然偏愛唐紫韻,墨王還好奇一個素未謀面的賤人,她又處處替那個賤人申冤,不知,她可會后悔?”
沈婉顏實(shí)在沒想到一個兩個,皆如此上心一個已死的賤人之事,嘴角滿是諷刺尖酸。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墨云恒不悅地微微蹙眉,冷視。
沈婉顏雖心中仍是怨恨不屑。
對沈婉葉有的何止是偏見的,但還是怕墨云恒的。
畢竟若真惹怒了墨云恒,拉出去行刑伺候也是像他冷場的作風(fēng),甚至真的會判死刑,再也沒有活命的機(jī)會了。
于是有些耐著性子講了下來,雖然帶有著明顯的心思。
整的下來:
“她,不過一個賤種,一個出生不知爹是誰的賤種,說來也是奇怪,父親本無娶妻,母親還是他耐不住家里人才納入沈府的姨娘。
而后祖父母過世十年載,我十二那年,父親帶回了泠月氏,還有六歲的她,甚至父親娶了泠月氏為正妻。
可泠月氏終歸福薄啊,不過兩年光陰就病逝了。
奇怪的是,泠月氏是誰,以及過往至死也沒人知曉,她好似沒有過往一般,只是居于沈府偏安,也從不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