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嫣淚水大顆大顆地掉落,就是沒有找到,然后轉(zhuǎn)身下了馬車,準(zhǔn)備用手腳應(yīng)對阿扎古的大刀時(shí),望見了墨云策正往這里來的蹤影,“策……策哥哥。”
只那么一瞬,阿扎古一刀刺入了岑木的胸膛。
“不!”
墨云嫣撕心裂肺地喊出聲,大聲到聲音都是嘶啞的,歇斯底里的,痛心疾首的。
淚水滑過,她無力失神地拼命跑過去接住岑木倒下的身軀。
“我會和你走,我不會讓我哥抓你,百里戰(zhàn)和二哥講和了,你就讓我再看看他……再看看他……”
墨云嫣哀求阿扎古。
雖然恨極阿扎古,可是只要能讓她看看岑木,不留下遺憾,那么什么都不重要了。
早知,她就不該奢望墨云策會來,慶幸他們有機(jī)會可以出逃成功,而是應(yīng)該去保全岑木,哪怕下入深淵又怎么樣。
可是她太期待陽光了,太渴望可以和岑木一起回去,一起去實(shí)現(xiàn)她曾經(jīng)所言——看著岑木一步步實(shí)現(xiàn)他自己的責(zé)任與義務(wù),自己陪著他看戰(zhàn)事平息,山河錦繡,百姓安樂的那一場面,陪著他見證,哪怕沒有可能在一起,那也沒關(guān)系………
可是,終究,這場愿景,幻成泡沫,碎了,且沒有很久,也沒有實(shí)現(xiàn)過。
墨云嫣只是看著懷里的少年,他身上血跡流下,好似要開出一朵妖冶如火的花朵,勢要證明他那要凋謝的陽光明媚破碎感一般。
“你會沒事的,嚇我的,對不對………”
墨云嫣摟住他的頭,近一步靠向自己的懷里,岑木袖中的五彩繩卻掉了出來,被鮮血染紅。
墨云嫣邊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邊掉出來眼淚,用另一只可以活動的手撿起五彩繩。
“嫣公主………”
岑木失意一笑,勉強(qiáng)用手撫去墨云嫣的淚水。
“可惜我們不能夠……一起,去看看和平安寧的風(fēng)光了…咳咳……”
“能的,一定能的………”
墨云嫣心疼極了,痛哭起來。
墨云策等人剛好這時(shí)馳來。
“云嫣。”
墨云策看著麻木失意、悲痛欲絕的墨云嫣,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百姓因?yàn)閼?zhàn)爭……水深火熱,可我卻……無能為力了………”
岑木無奈地?fù)u頭失笑,難受地咳了起來,聲音已然干啞。
“………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想著你的大義,就沒有私心……”
墨云嫣聽了雖是痛心岑木已是行將就木之人,卻還是不忘心中大義,有些氣憤地去懟岑木,淚水交織也掩不過血的流淌。
“還有………”
岑木用一種特殊的目光深沉地看著墨云嫣,一片血腥了,也無所寧擾。
“嫣公主……也是我此生之憾,因大義,而不能……與之相守………”
墨云嫣不曾想聽到了岑木嘴里的遺憾還有自己,是欣喜,是心酸和悲涼,是悲喜交集的幻夢即將破碎的聲響在耳邊等待發(fā)出………
墨云嫣定定地看著岑木,“正好,我的遺憾,也是你……我不懂那么多的大義,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大義,如果可以,我會為了你,守住我們的大義,你看,好不好?”
墨云嫣鄭重地承諾,哽咽地言明,在滿臉淚水之中,終于擠出了一抹淡然平和的笑。
“咳咳,我不要嫣公主為我做什么………如果可以,只求……把我葬在這里我在這里……我要……泉下守著看著安寧到來的那一天。”
岑木的氣息已漸變孱弱,開口費(fèi)力。
岑木毫不猶豫地輕搖頭,看著墨云嫣的目光,好似這一刻她成長了,他心中卻是比傷口還要傷的地方。
“……那阿木難得求我一次,我總得撈一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