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也不由地愣了一下,道:"好問題。"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均為這位新結(jié)識的友人擔(dān)憂。
"他不會……"若弦的聲音隱約有些顫抖。"臨陣脫逃?"
"……"若弦瞪了文天一眼,堅定地望著遠(yuǎn)方,"他絕計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啊,看!"若弦指著遠(yuǎn)方,又驚又喜,一時間竟忘了自已肩上的傷痛,揮劍高呼:"援軍來了!"
文天望向她指的方向,只見西邊的山丘上出現(xiàn)了一支隊伍,仿佛便是從夕陽中沖出來的,攪動了如血的余暉,為首一人騎馬,身材高大,宛若一匹獨狼,從丘上一沖而下。
"同驍?!"文天奇道。說罷又奪來一匹馬,足尖在馬蹬上一踏,早已飛身上了另外一匹馬。
若弦也欲奮力迎敵,突然感到眼前一罷,竟跌下馬去……!
"若弦!"文天一驚,急回馬,單手在對方腰間一托,"你怎么了?!"
"別管我,快去與同驍匯合,我似乎是……中毒……"黑血從她左肩滲出,把半邊衣裳染得殷紅。
文天從懷中拿出一雙手套戴上,以防中毒,同驍早已帶著一大批軍隊趕來,殺散了倭寇。
次日晨,若弦病房外的走廊上。
"那些兵……哪來的?"文天問同驍?shù)馈?/p>
同驍微微一笑,道:"他們都是雇傭兵。"
"那你真有錢……"
同驍搖頭道:"這叫人緣……這是他們首領(lǐng)借給我的,畢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
文天點點頭,蹙眉道:"這些兵不關(guān)鍵,當(dāng)務(wù)之急是,若弦姊姊的傷怎么辦?你會解此毒么?"
"這……"同驍苦笑了一下,"解毒還需下毒人,我并不曉得。這似乎并非普通之毒。"
文天瞪了他一眼:"廢話!"
"我的意思是,"同驍糾正道,"并非所有敵軍兵刃上都抹了毒,眼下得到的消息中,中毒的只有若弦一人。此外,這毒即如此有效,為何倭寇不多制一些呢?"
"或許是原材料稀缺,或許只是試驗一下毒性?"
"這次戰(zhàn)斗官兵并未出場,用不著那么稀罕的毒藥,若是試毒的話……唔,這不像倭寇的作風(fēng)?。看送?,不知為何,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是中原人的手筆。"
"你的第六感可靠么……?"
“ ......"
文天又翻了個白眼,手抵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又道:"等等,你說普通兵刃上不抹毒,那……莫非梁姊姊不是被矛、槍、刀、劍所傷?"
"不知道,你可同意隨我去檢查戰(zhàn)場?"
"嗯。"
地面已被人收拾過,但拼殺的血腥味任在,連同驍也不禁皺了皺鼻子。兩人搜查了一會兒◇同驍突然指著地上的一支箭喊了起來:"莫非是這個么?這箭有點稀巧。"說著便要拾起來。
"住手!"文天急忙大喝道,攔住了他,遞給同驍一雙手套,"戴上,以防有毒。"
"多謝,"同驍接過手套,戴在手上,問道,"你為何會隨身帶著手套?"
張文天苦笑了一下,道:"無本生意做多了,自然要警覺點兒,不留痕跡。-﹣少廢話,這箭怎么了?"
同驍拿起箭,只見箭身上用銅綠色鍍了一叢青竹。
"哦……?"同驍大吃一驚,"這……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