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hù)車的警笛聲劃破清晨的寧靜,何相識緊緊握著安硯寧的手,感覺他的手冰涼得嚇人。顧笙歌坐在對面,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即移開視線。
"他會沒事的,對吧?"何相識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顧笙歌點點頭:"別擔(dān)心,馬上就到醫(yī)院了。"
到了醫(yī)院,安硯寧被迅速推進(jìn)急診室。何相識和顧笙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你知道他家里的事嗎?"顧笙歌突然問。
何相識搖搖頭:"他只說家里有些問題,但具體是什么,他從來不說。"
顧笙歌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剛才聽見那些討債人的話,他父親好像欠了很多錢。"
何相識感覺心里一緊:"那他現(xiàn)在一個人???"
"應(yīng)該是。"顧笙歌嘆了口氣,"難怪他總是一個人。"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何相識趕緊站起來:"醫(yī)生,他怎么樣?"
醫(yī)生摘下口罩:"病人有嚴(yán)重的貧血,加上高燒,需要住院觀察。你們是他的家屬嗎?"
何相識和顧笙歌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那請盡快聯(lián)系他的家屬。"醫(yī)生說,"我們需要了解他的病史。"
何相識猶豫了一下,拿出安硯寧的手機(jī),找到他母親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一個疲憊的女聲傳來:"喂?"
"阿姨,我是安硯寧的同學(xué)。"何相識快速地說,"他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壓抑的哭聲:"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何相識感覺心里更加不安了。她想起安硯寧平時總是獨(dú)來獨(dú)往,偶爾露出的疲憊神情,心里一陣酸楚。
"何相識。"顧笙歌輕聲叫她,"你還好嗎?"
何相識搖搖頭,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總覺得,他一直在一個人承受著什么。"
顧笙歌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等他醒了,我們一起幫他。"
何相識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帶著真誠的關(guān)心。她突然意識到,顧笙歌其實一直都很關(guān)心她,只是她從未認(rèn)真注意過。
過了一會兒,安硯寧的母親匆匆趕到。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眼角的皺紋里藏著深深的疲憊。
"阿姨。"何相識站起來,"安硯寧在里面。"
安母點點頭,快步走進(jìn)病房。何相識和顧笙歌跟在她身后,看見安硯寧已經(jīng)醒了,正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
"硯寧......"安母的聲音有些哽咽。
安硯寧看見母親,眼神閃爍了一下:"媽,你怎么來了?"
"你同學(xué)給我打電話了。"安母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不告訴我你生病了?"
安硯寧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點發(fā)燒。"
何相識忍不住說:"醫(yī)生說你貧血很嚴(yán)重,需要住院觀察。"
安硯寧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復(fù)雜:"謝謝你們送我來醫(yī)院。"
顧笙歌突然開口:"安硯寧,如果你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是同學(xué),也是朋友。"
安硯寧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謝謝,但我真的沒事。"
何相識感覺心里一陣酸楚,她知道安硯寧還是在隱瞞著什么。她正要說什么,安母突然站起來:"我去找醫(yī)生問問情況。"
等安母離開,何相識走到安硯寧床邊:"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們嗎?"
安硯寧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無奈:"何相識,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對你不好。"
"可是......"
"夠了。"安硯寧突然打斷她,"你們回去吧,我沒事。"
何相識感覺心里一陣刺痛,眼淚又要掉下來。顧笙歌拉住她的手:"我們先回去吧,讓他休息。"
何相識被顧笙歌拉著走出病房,眼淚終于掉了下來。顧笙歌輕輕抱住她:"別哭了,他會沒事的。"
何相識靠在他懷里,感覺心里亂成一團(tuán)。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安硯寧的感情,似乎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顧笙歌......"她輕聲說,"我是不是很傻?"
顧笙歌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不傻,只是......"他頓了頓,"只是你喜歡的不是我。"
何相識愣住了,抬頭看他。顧笙歌的眼神里帶著一絲苦澀:"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的是他。"
何相識感覺心里一陣酸楚:"對不起......"
顧笙歌搖搖頭:"不用道歉,感情的事,勉強(qiáng)不來。"他松開她,"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吧。"
何相識看著顧笙歌離開的背影,感覺心里更加混亂了。她回頭看了看病房的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安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