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長情的啦!他被人砍之前和田原俊彥一樣帥啊!”
叉著腰站在寸頭男人旁邊,語氣里滿是調(diào)侃。
梁佳媛覺得信一簡直是在給四仔做脫敏訓練,而且成效不錯,至少現(xiàn)在的四仔聽到這些已經(jīng)沒什么太過激的反應了。
“撲街黑社會,收聲啊你!”
好吧,還是會罵他兩句。
不過信一也不在意,他已經(jīng)被四仔罵習慣了。
甚至信一已經(jīng)不覺得四仔口中的撲街黑社會是罵他了,只是一個外號而已。
四仔拿著藥回身,看著信一手里的綠寶,又看了看乖巧地站在信一身后的梁佳媛。
“死撲街,就知道自己和,也不說給妹妹仔開一瓶?!?/p>
信一這次是真的冤枉。
瞪圓了眼睛,滿臉委屈,像只被冤枉了的小狗狗。
“天地良心,我手里這瓶就是阿媛喝剩下的好不好?”
其實四仔也知道,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就是想找個借口罵信一兩句而已。
信一撇撇嘴,白了四仔一眼,從衣兜里掏出那張折好的欠條,展開甩在寸頭男人面前。
“喂,你的事情大佬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這是欠條,要還的?!?/p>
信一也沒看寸頭男人的反應,一屁股坐在了寸頭男人對面的小沙發(fā)上。
梁佳媛伸手抽出信一別在胸前衣兜上的筆,遞給寸頭男人,指尖輕輕點了點欠條的右下角。
“簽在這里就行?!?/p>
隨后坐在的信一旁邊。
信一往后一靠,雙臂展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看起來像是把梁佳媛攬進了自己懷里。
“他騙我,為什么要我賠錢?”
梁佳媛嗤笑一聲,對上對面男人的視線。
“拜托,哥哥,對面可是大老板誒,黑社會中的黑社會,你跟他講道理???”
梁佳媛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憨到有點蠢。
信一蹙眉盯著梁佳媛的側臉,頂了頂腮,很是不爽。
阿媛干嘛要叫他哥哥?
“只賠錢,不賠命,你已經(jīng)很走運了!”
信一探身不忿地盯著他,開口懟了男人一句,語氣很是不好。
龍哥親自幫他處理了事情,居然還不滿意?
梁佳媛拍了拍信一的腿,信一像只被順了毛的小狗,瞬間收回了呲著的牙,乖順地呆在梁佳媛的身邊。
“你想干嘛?”
“想賺錢?!?/p>
對面的男人在欠條上簽了字,將筆和欠條一起遞給梁佳媛,訥訥地回了一句。
梁佳媛沒伸手,信一了然地接了過來,展開欠條給梁佳媛一起看了一眼。
陳洛軍。
梁佳媛莫名想到了天后廟里那個無名的空白牌位。
那個人也姓陳。
梁佳媛抬眼看了一眼陳洛軍,滿眼探究。
世界這么大,姓陳的人也很多,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在城寨,只要你肯做,就能賺到錢?!?/p>
四仔擺弄著手里的藥,頭也不抬地告訴陳洛軍。
林杰森有經(jīng)驗,他和信一、阿媛還有十二不一樣,他不是在城寨長大的,他是在澳門得罪了雷公子之后逃到香港,逃進九龍城寨的。
剛剛來時,他也是打零工養(yǎng)活自己,后來在這個小診所幫忙,原來的老醫(yī)師搬走了之后接手做起了九龍城寨的醫(yī)生。
九龍城寨里,你幫人,人幫你,總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