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貓：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九萬次回眸》第三章·畫魂

明月手中的燭臺"咣當(dāng)"砸在地上。

燭淚飛濺到畫像邊緣時，墨雪的面容在火光里突然生動起來。畫中人身著素白襦裙站在梅樹下，腕間銀鈴的數(shù)目與現(xiàn)實分毫不差——正是七年前云憂谷主用摻了金粉的朱砂親手所繪。

"師娘？"明月無意識呢喃出聲，又猛地捂住嘴。她突然明白為何初見墨雪時覺得眼熟，師父唐明書房暗格里那幅小像，分明是年輕時的墨雪！

白糖扒著畫框探頭："這這這不是梅園那位..."他忽然瞪圓眼睛，"等等！唐明師父臨終前說的'雪兒'..."

墨雪手中的茶勺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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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折·舊畫**

星羅班暫居的廂房是當(dāng)年唐明住過的。武崧從床板下摸出個落灰的鐵盒，里面靜靜躺著一封泛黃的信箋。

「雪兒師妹：

見字如晤。師兄此去鎮(zhèn)壓混沌，恐難再見。知你與云憂谷主之事，當(dāng)年身宗藥圃偷換藏紅花一事，我始終愧對...」

信紙突然被墨雪抽走。她指尖抖得太厲害，紙張發(fā)出簌簌響聲："唐明師兄...還活著時...給你們當(dāng)師父？"

"去年冬至走的。"小青輕聲說，"師父臨終前一直握著個銀鈴鐺。"

墨雪從領(lǐng)口扯出根紅繩，上面串著個褪色的鈴鐺。明月倒吸一口氣——與他們師父貼身珍藏的那只，分明是一對。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墨雪慘白的臉。她想起二十歲生辰那天，唐明師兄笑著把鈴鐺系在她腕上："雪兒長大了，該有自己的韻器了。"那時她還沒遇見云憂谷主，還不知道未來會失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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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折·錯局**

"所以..."白糖掰著手指梳理，"唐明師父是雪兒前輩的師兄，當(dāng)年幫忙偷換藥材救寶寶？"

"然后被混沌發(fā)現(xiàn)，連累師父遭暗算。"武崧突然單膝跪地，"前輩恕罪，我們竟不知您與師父..."

墨雪卻望向窗外暴雨中的梅林。當(dāng)年唐明突然被派往邊境，臨行前夜來找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此刻清晰如昨。原來那碗被換掉的藏紅花，不止云憂谷主，連師兄也...

"不對啊。"白糖突然跳起來，"如果唐明師父幫了忙，為什么寶寶還是..."

暴雨中傳來瓦片碎裂聲。眾人沖出去時，只見墨雪跪在梅樹下，十指深深插進(jìn)泥土里。被雨水沖開的土層下，露出個腐朽的小木匣，里面整齊疊著件嬰兒尺寸的紅色肚兜。

明月突然明白為何師父總在冬至祭奠無名冢——那日不僅是墨雪小產(chǎn)的日子，更是...孩子原本的預(yù)產(chǎn)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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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折·畫淚**

黎明時分，墨雪在廂房發(fā)現(xiàn)了更驚人的東西。

掀開床板下的暗格，里面竟藏著幅云憂谷主的畫像。畫中人腰間玉佩完整無缺，正是當(dāng)年被她血染的那塊。畫角題著行小字：「愿雪兒與君，歲歲常相見——唐明繪于天佑三年」

"原來師兄他..."墨雪指尖撫過落款日期，正是她離開云憂谷那日。畫像背面還有道暗層，抽出來是張醫(yī)藥方子，標(biāo)題觸目驚心：《混沌噬胎毒解法》

小青突然指著藥方末尾："這個印章！和云憂谷藥廬的一模一樣！"

墨雪眼前閃過大戰(zhàn)前夜，云憂谷主熬夜謄寫藥方的背影。當(dāng)時她以為他在處理宗務(wù)，卻原來...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所有人都想保住那個孩子，唯獨(dú)她...

"前輩！"明月突然指著窗外，"混沌又來了！這次是..."

話音未落，整面墻轟然倒塌。煙塵中浮現(xiàn)的身影讓墨雪渾身血液凍結(jié)——戴著唐明臉皮的混沌獰笑著，手中正拋接著那只"遺物"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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