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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數年操練,一朝出鞘,對上散亂的烏桓的軍隊,勢如破竹。沒數日,便已是軍臨烏桓城下。
只是越近,曹丕心中卻是越慌亂,惶惶之至,幾次差點被飛矢射中。
在得知楊菁替自己去潛入匈奴營后,他忍不住在匈奴軍隊里探尋,又逼迫著自己快些收回目光。他欲要看見楊菁,若是能瞧見她的身影,他必能心安,可他又怕極了看見她,他心知,如若一見,他只恐從她眼里看見悵然。
怕這一見便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曹丕在城外彷徨,終于看見楊菁,是在城外的密林里。
他遠遠瞧見那一緗色,血便涌上了頭頂,眩暈后,心每跳一下,肝膽便顫一次,喉頭涌上鐵銹味。她回來了!她果真回來了!心中還未做出反應,手里便已揚起馬鞭,急不可耐要奔向她。
楊菁的面容越來越清淅,她騎在馬上,身后便是蔡琰,她的面容倒映在戰(zhàn)火里依舊瑩白如玉,見到曹丕后把蔡琰安置到曹軍后,又把寶圖遞到曹丕手中,朱唇輕啟。
“子桓,我回來了……”
話還未說完,楊菁身軀一震,一支利箭穿過她胸膛,鮮血灑在曹丕灰色的衣袍上。
楊菁身子像折翼的蝶,緩緩落下,曹丕上前抱住了她,血液沾染了他衣襟一大片,曹丕眼底怨恨閃過,他取出弓箭朝匈奴弓箭手射去,見那弓箭手應聲倒地死去,他趕緊安置好楊菁,本想叫來軍醫(yī),楊菁卻拉住他的衣襟搖了搖頭,自語。
“沒用的。兵貴神速,不要為了我誤了大事。”
“子桓,我說過,我要護你一輩子!”
“子桓,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辦法和你游盡天下,看盡山河……”
楊菁死了。
曹丕來不及悲傷,他安頓好楊菁的尸體咬牙道:“眾將聽令,大破烏桓便是今日!與我攻城!”
那日,曹軍大獲全勝,曹丕也受到父親曹操難得的賞識,可曹丕怎么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