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翟的眼神越來越銳利,最后他猛地抬起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給下面的關卡傳令,攔住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你,你走弟子道,到講武堂讓劍長老派出問道四劍,出城對敵?!?/p>
弟子道便是只有無雙城嫡系弟子可以行的一條小道,一路直行通到無雙城,比起那條供所有人可通行的大道要快上一倍。
那弟子雖然不知盧玉翟為何突然這么緊張,但看他的神情,自己不敢耽擱,翻身上馬便沖了出去。
“問道四劍。大師兄……”有一名弟子上前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這陣仗未免有些大了?!?/p>
“大?只恨我的權(quán)力只到這里了,不然我會讓劍長老親自出城!”盧玉翟惡狠狠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不甘。
然而等那個弟子到達報信地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時辰的路自己竟從白天走到晚上。祈今布下困陣的原因便是知道那盧玉翟一定會讓人對自己布下重重障礙,只要自己把時間差打好,那蘇暮雨就是安全的,不然按照無雙城的車輪戰(zhàn),蘇暮雨見到城主的時候,體力定消耗不少。
而在盧玉翟發(fā)出攔截令之后,守衛(wèi)便走到了邊上的高臺之上,掄起木槌開始“咚咚咚”地敲響旁邊的戰(zhàn)鼓,但困陣里的聲音傳不出去。所以此時爭取到的時間就要看蘇暮雨此行的速度了。
之前按照劇情發(fā)展,蘇暮雨走到第五座關卡的時候,正要放行的守衛(wèi)忽然抬起了頭,聽到了戰(zhàn)鼓聲。然后旁邊的守衛(wèi)全都后退,拔出了腰間長劍,不讓路上的行人通過,但現(xiàn)在!應該會不一樣。
無雙城,講武堂。
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的老者正躺在庭院中的長椅之上,悠閑地品著茶,看著院中一幫年輕力壯的劍客正在對弈練劍。一名劍客的長劍被挑飛,對他對弈的那名劍客想必就是羅各,高興地揮劍道:“劍老師!我贏了。”
那老者吹了吹茶盞中的熱氣,聲音中帶著一絲淡然:“下次他便不會那么出劍了,你要想的是,為何方才應該那么出劍?劍道分術和法,你過分追求于術,便會一直這么陷入苦戰(zhàn)。”
“弟子知道了。”羅各急忙收起了自己的得意,謙恭地回道。
“劍老師!”那名落敗的劍客頗有些不滿,“為何要提醒他?”
老者放下茶盞,聲音中帶著一絲嚴肅:“修儒你啊,能贏不贏,就是想等一個萬全時機,可是世間之事,哪有萬全?人在江湖,便是拿生命在賭,既然是賭,便有風險。
你一點風險不愿意冒,那么便會不斷地失去機會,最后被人找到破綻,一擊即潰。”
修儒面色一紅,持劍垂首:“弟子也記下了?!?/p>
“稟長老,盧玉翟那邊派人過來,說是有事需要講武堂來處理。”一名黑衣劍客出現(xiàn)在了老者的背后。
羅各還未等老者說話,便是臉色一沉:“盧玉翟是什么廢物,仗著是城主的首徒,就敢對講武堂發(fā)號施令?讓他滾。”
老者點了點頭,以示認可:“說吧。什么事?”
“直接過來說便是?!焙谝聞娃D(zhuǎn)身道,“這里沒有外人?!?/p>
只見一個方才跟著盧玉翟的弟子猶豫著走上前,看了那老者一眼后急忙行禮:“劍長老?!?/p>
“盧師侄找我何事???”劍長老幽幽地問道。
那弟子抱拳垂首道:“大師兄發(fā)現(xiàn)有人意圖潛入無雙城圖謀不軌,已敲響禁行鼓停止各路關卡放人,但也害怕那人直接闖城,所以希望講武堂可以派出問道四劍予以攔截?!?/p>
“放肆!我們講武堂什么時候還要負責看門了?”羅各怒道,“他既然發(fā)現(xiàn)了,他為何不去攔?”
弟子臉一紅,搖頭道:“大師兄阻攔無果,敗了……”
“敗了?”羅各先是一愣,隨后笑道,“我就說嘛,若是有功勞,他肯定就先搶了。我看是打不過,所以叫我們?nèi)ソo他做幫手吧。不去不去,讓他去找他師父。
“不得無禮?!眲﹂L老輕輕咳嗽了一下。
羅各急忙退了一步,低頭道:“弟子失言了?!?/p>
“那人什么身份?”劍長老問道。
弟子搖頭道:“不知,是一個女子,年紀輕輕,武功高強,身著一襲藍衣,腰間配著一把長劍,但和大師兄對陣之時,卻沒有用武器,僅幾招就……”剩下的話那人沒說,大家卻聽懂了。
“沒有用武器,那她用的是什么武功?”劍長老又問道。
那弟子急忙道:“大師兄說不知道,不像劍法不像刀法也不是槍法……”
“莫不是那個門派的弟子出來歷練的?她有沒有說來是做什么的?”劍長老問到。
弟子繼續(xù)回答:“她說她來找人的,聽語氣好像是故人?!?/p>
劍長老揮手道,“羅各,修儒,賈晝,葉無袖。你們四個,跟這位小兄弟出城去,探一探那人的虛實。”
那四人聽得劍長老的話后紛紛帶劍上前:“遵命。”
劍長老沉聲道:“切莫輕敵!”
羅各笑道:“就怕那人不是什么名門望族的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槍客,只不過勝了盧玉翟之后隨便吹了吹牛,他便當真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教訓盧玉翟一通?!?/p>
前來報信的弟子敢怒不敢言,只得冷哼了一聲,心中倒是暗自希望那個女子可以好好教訓此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