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半。我完成了晚間洗漱,躺倒在柔軟的床上,腦海中卻如一團亂麻般紛擾不已,思緒猶如脫韁野馬,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令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此時,房門上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我的房間位于二樓走廊的最深處,而吳邪他們則住在一樓。準(zhǔn)備睡覺了,我僅著一身貼身背心與短褲,不禁有些局促,試探性地問道:“誰???”
“是我,劉喪”
這貨想干嘛?我?guī)е鴿M腹疑惑光著腳走向門邊,隨手從桌上拿起一件衛(wèi)衣套在身上,輕輕擰動門把手,只推開一條細縫,小心翼翼地向外窺視,劉喪已經(jīng)穿戴整齊,降噪耳機穩(wěn)穩(wěn)地扣在他耳邊,唯獨沒有戴眼鏡
我左看看右看看,過道空無一人,很安靜
劉喪開口“沒人看見,他們都睡了”
怎么說的像偷情一樣,我皺著眉頭“有事?”
“有,你先讓我進去”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我看他那樣好像真有事說就推開門給他讓了道
他別別扭扭的走進房間,神情有一些不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瞎腦補什么,耳根紅了一大片
“你要說啥”我?guī)撞娇缟洗?,盤著腿坐下,他靠在房間的桌子上和我面對面
“明天吳邪他們會啟程回吳洲,大家都會回去”
“那挺好啊,是不是我也可以回去了”
“你不行,你得跟我走一趟?!眲食谅曊f道
“為啥啊”我傻眼了
“吳二白讓我們倆先去踩點”
“踩啥點???去哪里?”
“福建,天麟樓”
不是哥們我有點不太懂了
“為啥是我跟你???”
劉喪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想跟你啊,我還想跟我偶像去呢,他們都有別的任務(wù)”
“二叔到底要干嘛”
“他只會下達命令,從不解釋緣由。你好好休息,明天九點準(zhǔn)時出發(fā)?!痹捯魟偮?,他便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我叫住他“等等,你知道點什么但是不告訴我,為什么?”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你又這樣!不說完不許走!”我怒了
劉喪聽罷,腳步微頓,旋即轉(zhuǎn)過身來,目光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他朝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聲道:“你求我啊。”
…?
神經(jīng)病
我抓起身旁的枕頭就扔過去“滾吧你”
劉喪躲的快,枕頭沒打到他,一溜煙就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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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跟吳邪短暫告別后我坐上了車,劉喪握著方向盤,胖子見到他就罵他腦殘,看見我坐在副駕駛還罵他臭不要臉拐賣無知少女
說實話我其實不太習(xí)慣跟劉喪單獨相處,因為他總是欠欠的,倆個人一路無言,我倚在車門睡覺,這哥們腦回路也真的是很奇怪,他見我一直不說話可能是因為昨天他開玩笑說讓我求他的事情生氣,在服務(wù)區(qū)加油的時候偷偷摸摸的給我買了黃桃罐頭跟糖葫蘆
他沒有叫醒我,還是我自己餓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我看見他扭扭捏捏的幼稚樣子就想笑,算了,看在吃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雖然也沒打算計較
我默默打開罐頭,靜靜地咀嚼著。劉喪的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我的動作,似乎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份沉寂:“呃……你好像很愛吃罐頭啊”
我從罐頭里抬起頭,咬了一口脆甜的黃桃“你也沒給我買別的啊”
“….”
口腔中彌漫著甜膩的味道,想找水喝,低頭間,視線恰好落在座位旁邊的儲物格上,那里有一瓶水,看上去好像是沒有開過的,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便伸手取過,旋開瓶蓋,輕啜一口,一旁開車的劉喪霎時間瞪大了雙眼,驚呼道:“那是我喝過的水!”
“…我都咽下去了你不早說….”
“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還怕你把腦殘傳染給我呢”我將礦泉水放回原位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很難看出來嗎?”
這回輪到劉喪不說話了,他黑著臉開進山里的一家民宿,民宿是一間很大的土樓,有四層,是福建特有的建筑
下了車,他自己一個人走去前臺辦入住手續(xù),我邊走邊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慢悠悠的跟上他
“我們要在這待多久”
“一天,明天各回各家”劉喪低頭填寫身份信息,眼睛都不抬一下
我湊過去一看,他預(yù)訂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房間
待到他填寫完,我轉(zhuǎn)頭去跟上“需要我做什么嗎”
“需要,你把嘴閉上”
…..切…..
劉喪給我扔了一把鑰匙讓我自己去房間待著,我聽話照做,揣著鑰匙就回房間補覺
劉喪定的房間是兩室一廳,考慮到自己還沒洗澡便決定先蜷縮在沙發(fā)上休息。再度睜開雙眼時,夜幕已然降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誘人的香氣。只見劉喪身著單薄衣衫,端坐在一旁,手中握著畫板,筆尖不停在紙上勾勒著。桌面上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線糊和幾片鮮美的魚卷。我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披著劉喪的外套
“一天到晚就睡覺,像死豬一樣還叫不醒”劉喪頭也沒抬,手里繼續(xù)他的動作“吃的在桌上”
我捧起面線糊蹲到他身邊,湊個腦袋過去看他在畫啥
是天麟樓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包括每個房間的朝向號碼
我喝了一口面線糊“我覺得也沒我啥事兒啊,二叔讓我跟你一起是防止你做事情太麻利讓我來拖后腿嗎?”
劉喪聞言笑了一聲“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呵..”
他輕輕合上畫板,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坐好,有件事要告訴你?!?/p>
“請說”我挪了一下屁股,靠在沙發(fā)上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要聽好,不要求完全記住,你只要了解就好”
我點頭,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他一直在給我說九門里的事情,從吳邪出生到他設(shè)局端了汪家,期間還夾雜私貨,一直夸他偶像牛逼,我的腦袋一直機械化的接收信息
“從你卷進來開始,你已經(jīng)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你的能力也不會再讓你過回普通生活了”
劉喪看著我“再有,你以為吳二白找你是為什么,他做的這個局是想引導(dǎo)吳邪去雷城治病,這么大的局錯一步吳邪都會直接死路上,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會,你認為他會讓你進局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中午你飛回吳洲,吳二白有事找你”說完,他一個人拿著畫板進房間了
我懵懵的抱著喝了一半的面線糊,腦子還在不停的梳理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