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如今在馬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她不知道葉冰裳會何時動手,她隨時可能消失,葉冰裳她是沒有臉去在見最后一面,更別說對葉冰裳表露心意,這個世界上,她是最沒有資格的。
掀開馬車上的窗簾,望向路邊景色,如今她依然只有筑基期的道行,沒有絲毫進步,雖然能夠飛行,但太過消耗法力,而且,既然葉冰裳給了她自由,那暫時應當不會動手,不如一邊欣賞路邊景色,一邊回衡陽宗,免得引得更多遺憾。
路邊的景色隨著馬車的前行而快速變換,但她的心思早已飄遠。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珍貴。馬車內的空氣有些沉悶,她輕輕嘆了口氣,思緒回到前世,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當時沒有好好的,認真的對待葉冰裳,后悔自己的言不由心,恨自己的自以為是!
原本自己再此穿梭時空,可以彌補遺憾,只是未曾想到,這重來一世,已經過去數年,連葉冰裳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
馬車繼續(xù)前行,黎蘇蘇被顛簸的昏昏欲睡,慢慢的閉上雙眼,腦海中一片混沌。
“姑娘,姑娘,醒醒!”馬夫路過一個茶館,感到有些疲憊,便對著馬車喊到!
葉夕霧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著破舊的馬車,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破布麻衣,黎蘇蘇已經消失,再此變成了那個惡女葉夕霧,歷史被天道成功修復,一切關于黎蘇蘇的痕跡都徹底消失,除了那個已經破裂的鳳凰蛋外,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辦法在證明黎蘇蘇來過這個世界上,他們都有了新的記憶,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加合理。
葉夕霧掀開車簾,眼前的景象讓她心中一緊。茶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與她格格不入。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強行壓下心底的惡意,她知道,如今她根本就沒有在任性的本錢,走出馬車,踏上茶館的臺階。
茶館內有兩名女修,正在交談,葉夕霧認出那是逍遙宗的服飾,看著她們美麗的臉龐,嫉妒之心讓葉夕霧想要劃破她們臉,可葉夕霧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們,因此只能坐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心中盤算著,等自己學藝有成,定當去找葉冰裳復仇,讓蕭凜看看,誰才是最適合當他的皇后!
“師姐,衡陽宗如今可是三界第一大宗,究竟是何人有能力毀滅衡陽宗,讓衡陽宗連求救的機會也無?”年輕的那位女修疑惑的看著師姐,衡陽宗如此強大,可不過一夕之間,滿門被滅,更是被大火焚山,慘不忍睹!
那位師姐嘆了一口氣,喚來小二,買了些烈酒,一臉的悲傷!
“是上古旱魃姒嬰所為!”師姐喝了一口烈酒,心中充滿仿徨,她的師傅是逍遙宗的一位長老,有些真相,她也清楚,只是不能說,如果說了,被葉冰裳知道,那么,或許下一個消失的就是她們逍遙宗了!
“姒嬰?你說的莫非是葉皇后認的妹妹?怎么可能?誰人不知葉皇后心善,她怎么可能任由姒嬰屠戮仙門?”小師妹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她自小生活在京城,葉冰裳的為人是連同她父母都承認的,更是她學習的目標,她的偶像,怎么可能會任由姒嬰那個大魔頭胡來?
師姐苦笑一聲,這個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還有灰色。
“師姐,師傅讓我們下山,是不是想找葉皇后提衡陽宗討一個公道?”小師妹站起身,滿臉的正義感破表而出!
師姐低下頭忍不住抽泣,公道?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公道?
葉夕霧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她曾擁有過榮耀與權勢,但如今卻淪落到這般境地。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自發(fā)誓,總有一天要奪回失去的一切。
茶館內的談話仍在繼續(xù),兩位女修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
“師姐,你怎么了?”小師妹擔憂的扶住師姐的肩膀,擔心的問道!
“沒什么,休息夠了,我們就趕緊趕路吧!”師姐擦干眼淚,她師伯的算命之術是三界第一,可他耗盡了大半壽命,卻不曾找到任何躲過災劫的辦法!
“師姐,衡陽宗被滅,是不是葉皇后的手筆?”小師妹猶豫片刻,她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出身,怎么可能是蠢笨之徒?
師姐默認了,不默認也沒辦法,葉冰裳遲早會對逍遙宗出手,甚至有可能是親自動手也說不準。
她不同小師妹那般見識短淺,衡陽宗被滅后所有仙門好像已經接受了命運,根本沒有聯(lián)合反抗的打算,諾她同小師妹一般見識短淺,恐怕會站出來指責那些仙門長老,首座。帶著一腔熱血拼死反抗。
可偏偏,她知道的不少,如今哪怕是三界所有修士聯(lián)手,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或許能和姒嬰相持一二。
葉夕霧面色陰沉,她知道,自己學藝對抗葉冰裳的路已經沒了,可葉冰裳支使姒嬰毀滅衡陽宗?
腦海中有了主意,葉夕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扔下幾枚銅板,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