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一宣布散會,林熠就走了。他插兜朝教學樓走,回到班后,教室空無一人。他想起這節(jié)課是游泳課。他一般不會去上這節(jié)課,老師和同學也不會說什么。
他干脆就趴著睡覺,沒過一會,胃里開始一陣絞痛……
林熠是二次分化,從A變到S級的Alpha,所以易感期很不穩(wěn)定。每次感覺易感期要到了的時候,他就會吃很多抑制藥。
可能是藥吃太多,而且比較劣質,才會胃疼。
但沒辦法,如果不吃那么多藥,他就會來易感期,那是更麻煩的事。
林熠痛的不行,本來就白的皮膚,現(xiàn)在更是慘白。好在教室里沒人,誰也看不見他這副模樣。
他又感到惡心,胃里翻涌不停,真想吐。他忍不住沖進廁所,吐了個徹底。把渾身的力氣都吐完了,虛脫的倒在隔間。
等緩過來后,他又不知道怎么辦了。把藥吐了,可藥效還沒發(fā)作呢…
好巧不巧,有幾個人進來了。
“清桐你是哪個班的?”一道耳熟的聲音。
“七班?!?/p>
“啊,你轉個班吧?我們一班人沒滿呢!”
三個人的腳步慢慢深入。
“不要?!蹦侨死洳欢¢_口。
“哈!為什么?”
“我可不想你天天纏著我?!?/p>
“我什么時候纏著你了?。俊?/p>
林熠察覺他們逐漸靠近,心頭一緊。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糟糕,信息素會不受控的擴散。
不出所料,門外的人感受到了!
賀嘉瑞吸吸鼻子,“什么味道?”
信息素壓迫性很強,讓人有點呼吸不暢。能散發(fā)出讓他們S級Alpha都難受的信息素,只能是另一個S級Alpha。
這信息素像是Alpha易感期時散發(fā)出來的,可按理來說,S級Alpha一年最多只來兩三次,而且頂多發(fā)個燒。絕不會像這個一樣信息素不受控……
氣味越來越濃,他們鎖定了“發(fā)源地”——第三個隔間。
賀嘉瑞皺起眉,“…我們出去吧?!边@里呆著太難受了!
賀嘉瑞和徐清桐轉身朝外走,沒走幾步,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人?;仡^一看——殷聿蹲在第三個隔間,在空隙處遞出一盒抑制劑。
門口兩人皆是一愣,一時間沒緩過來。因為他們都是S級Alpha,根本不會用到抑制劑,更不會把它隨時帶在身上!
等殷聿走出來,他表情和平時毫無區(qū)別。
“欸…阿聿…?”賀嘉瑞大腦不斷組織語言,“你…怎么…”徐清桐也站在一邊審視他。
殷聿什么也沒說,自然的往教室走。留兩人在原地頭腦風暴。
兩人面面相覷,賀嘉瑞一頭霧水,“這怎么回事?”徐清桐搖頭。
被信息素灌滿的隔間,看見空隙里滑出一盒抑制劑。雖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也像看見了救命稻草。
…得救了。
回到教室,已經上課了。國語老師秉著“不能多過問學生”的規(guī)矩,放他回座位了。
林熠從口袋里摸出那盒抑制劑,左看右看沒什么端倪。他回想當時有誰在外面,那個聲音他好像認識,是誰呢?
這是在學校里第一個幫助他的,盡管幫助他的人,不知道他是林熠。
預備校的課程量少輕松,放學的早。下課鈴一響,同學們就往外沖。
林熠收拾書包時,看見躺在桌肚里的抑制劑,他順手把它抄進口袋里。
騎上自行車悠悠的踏回家。
自行車騎進一個舊小區(qū),低矮的筒子樓十分有年代感。水泥墻上爬滿青藤,掉漆的墻污漬斑斑。
穿過吵鬧的街區(qū),自行車停在一個僻靜的樓下。林熠挎好書包上樓,到了四樓,他正要掏鑰匙的手停住了。
門沒關。他拉開門,撲面而來的是熏人的酒味,家具東倒西歪,酒瓶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他無處下腳。
忽然,一個醉漢從房間里晃出來,口齒不清道:“回來了?”
林熠不禁抓緊書包帶,眼神冷的可以殺人。他反手關上門,自顧自朝自己房間走。經過醉漢面前,胳膊突然被扯住。
“沒看見你老子我站在這嗎!”醉漢吼聲。
林熠嘖了一聲,甩開手,轉身又去開門。醉漢不滿的推了他一把,林熠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醉漢大步跨過來,逮著他的衣領用力往后摔,林熠沒反應過來,被推倒在地,撐在地上的手扎在玻璃碎上。
一陣刺痛后,地上淌出一小片血。
“這是什么?”醉漢撿起地上剛剛從林熠兜里落出的藥盒?!耙种苿俊?/p>
他仔細一看,是個貴牌子。林熠平時用的都是抑制藥,也不會有多的錢去買這個東西。
林熠爬起身就要去搶,“還給我!”
醉漢躲開他,腦子一轉,賊笑道:“你傍上大款了?”林熠伸手去奪,“瘋了嗎!?”
“呵呵,你開竅了?”醉漢癡笑,“你早點去找,我們也不至于過這種日子了…送你去預備校還是有用…”
“碰!”忽的一拳砸在醉漢臉上,他來不及躲。
醉漢頭被打的一偏,火辣辣的疼痛感直沖腦門,嘴角溢出抹鮮血。他憤怒的盯著林熠,“找死嗎???”
“林渝川!!你瘋了嗎?!”林熠怒瞪著眼。
林渝川抄起拳頭向林熠揮去,林熠側身躲過,順手拿起旁邊的掃把反擊。
林熠如今長大了,不像從前一樣被動。林渝川知道自己打不過了,只能及時止損,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弄了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