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澤我活不長了
林星澤我自己知道
張奕然(嘴巴一張一合還是沒出聲)
星歲的記憶被拉回兩月前的醫(yī)院,那時候還是因為自己因為練舞過度昏倒進(jìn)的醫(yī)院來著
甲(拿著檢查結(jié)果看了眼)
甲(又看看星歲眼里是惋惜)
甲你這病是遺傳病
甲叫做囊性纖維化
甲我看過你的病例
甲你小時候反復(fù)肺部感染
甲那個時候還是早期沒有細(xì)查
甲而你現(xiàn)在
甲(搖搖頭)
甲你自己應(yīng)該也有感覺吧
甲時不時因為肺部感染的咳血
甲過量運動的缺氧導(dǎo)致的臉色蒼白
甲還有食欲的下降一系列問題
甲你
甲已經(jīng)是晚期了
林星澤(聽著醫(yī)生的話垂下頭緊握拳)
林星澤醫(yī)生
林星澤(嗓音干澀像是沙漠中的旅人)
林星澤你就告訴我
林星澤(抬眼看著醫(yī)生)
林星澤我還有多久能活
甲好的話三個月
甲壞的話
甲(語氣里充滿了遺憾)
甲不足一個月
當(dāng)時星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傷心嗎?其實也還好,但總感覺放不下
回光照在星歲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活氣”,面前燒著的是他的診斷書
他不喜歡把悲傷等負(fù)面情緒給別人,所以他選擇自己承擔(dān)一切
.
張奕然我可能有些冒昧
張奕然但我可以知道
張奕然(小心看著星歲的臉色)
張奕然是什么病嗎
林星澤囊性纖維化
林星澤遺傳病罷了
林星澤如果我運氣好
林星澤我能活過這個月
林星澤不好的話
林星澤(笑了笑)
林星澤也沒關(guān)系
張奕然那為什么
張奕然(語氣帶上些焦急)
張奕然為什么不治治看呢
張奕然萬一
張奕然萬一
奕莎貝拉作為醫(yī)藥學(xué)家又學(xué)了中醫(yī),通過剛剛的把脈他明明知道就算星歲去治也只是吊著口氣罷了
林星澤為什么要治呢
林星澤(聲音平淡)
星歲伸出手指,一只窗外的蝴蝶飛進(jìn)來落在了指尖上,還在扇著翅膀
林星澤為什么要花費時間和精力
林星澤去救一個將死之人
林星澤那有沒意義奕莎貝拉小姐
奕莎貝拉看著眼前病弱卻依舊“漂亮”的少年,他就像他指尖上的蝴蝶一樣
漂亮,卻短命
星歲在奕莎貝拉離開前詢問能否第二天給自己送一些顏料和畫板
奕莎貝拉當(dāng)然會同意,不僅僅是因為她要照顧好星歲,其實她也有私心
.
第二天來送畫板和顏料的不是奕莎貝拉,而是她的姐姐瑞貝卡
第一眼星歲就認(rèn)出瑞貝卡就是打昏自己的女生
張函瑞(不屑看了眼星歲病秧子的樣子)
張函瑞沒想到我妹妹會對你感興趣
星歲看著瑞貝卡放下畫板和顏料,并沒有去計較語氣中的不善
林星澤謝謝你
林星澤這位小姐
瑞貝卡看著對自己的話沒多大反應(yīng),還平和又有點溫柔像自己道謝的星歲,心里有股氣不上不下,最后只能輕哼一聲
張函瑞誰需要你的道謝
張函瑞我只是因為我妹妹和哥哥喜歡你才這樣
林星澤但這是對于女士最基本的禮貌
林星澤不是嗎?
病弱的少年笑起來好像能融化結(jié)冰的溪水,明明他已經(jīng)那么虛弱了,明明自己還打傷過他,他為什么還能這副樣子對自己
張函瑞你
瑞貝卡心里有塊地方被撬開,準(zhǔn)確來說是被拆開鎖鏈,那種情緒不是開心也不是悲傷,只是莫名酸澀
星歲站起身明明昨日還有些肉來著,怎么今天又瘦了些,衣領(lǐng)有一些干掉的血跡
衣服穿在星歲的病體上“很空蕩”,握住畫筆的手很好看,紙也很白但為什么白不過星歲呢?
手腕可真細(xì),“瘦長的一條人”瑞貝卡都感覺這人下一秒折到哪里就沒了
.
星歲擺好架子夾好紙張拿出一根鉛筆和美工刀削尖,指尖握著筆尖確定一個點位開始打草稿
瑞貝卡沒有離開,就是安靜的搬了張凳子坐在星歲旁邊,看著人畫畫
一時間氣氛很融洽,只有窗外風(fēng)吹過樹葉作響的“沙沙聲”,幾只雀的“唧唧”聲還有鉛筆觸碰紙張的“唰唰”聲
張函瑞(一直看著星歲的側(cè)臉)
林星澤(專注于畫畫)
少年畫畫的樣子可真好看,瑞貝卡這樣想道
光落在星歲臉上絨毛都能看清,專注于畫畫的眼睛格外明亮,視線又落在畫畫的手上,用力時血管清晰青筋明顯
林星澤(最后一筆收尾)
林星澤久等了
張函瑞(回過神)
張函瑞什么?
瑞貝卡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星歲取下畫紙遞到自己面前
林星澤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張函瑞(接過)
畫的中間是紅如烈焰的木棉花,右邊是淡紫色的風(fēng)鈴草,左邊是淡粉色和玫色漸變的紫云英,三朵花中間是交纏的根莖
張函瑞謝謝
林星澤沒
林星澤咳咳咳
星歲話都沒說完又開始咳嗽,一滴血濺到畫上的木棉花上,更顯妖冶美麗
張函瑞沒事吧
張函瑞(畫都沒顧上扶住星歲)
林星澤(擺擺手示意沒事)
林星澤(抽出紙淡淡擦著血跡)
張函瑞(抿了抿唇攥緊畫)
林星澤今天很開心
林星澤謝謝你陪我畫畫小姐
看著嘴角有沒擦去的血,依舊看著自己笑的溫柔,低頭看著手中的畫
張函瑞我叫瑞貝卡
張函瑞明天見
星歲剛聽清瑞貝卡的名字就看見人急匆匆就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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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多點贊多評論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