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的小說,12章,不足15萬字,出版小說,作者溫乃兮。
殺伐果敢豫大將軍VS嬌俏聰慧宋小娘子,將軍貴女攜手虐菜超甜古言。
皇城腳下是最繁盛的地界,茶館里說書先生驚堂木一落,凈是別處聽不到的時新話本。
大將軍一只手搭在敵人肩膀,另一只手抓住那人胯部,使力一掰,就撕成兩截。
女子身子骨小巧,藕荷色襦裙襯得膚色瓷白,眉宇間三分稚氣七分溫柔,是個會叫人多看兩眼的好模樣。
門口的風拂過畫卷,吹起墨色一角,輕輕掠過女子唇邊彎起的一汪小梨窩。
朝中五品郎中宋沛行之女,姓宋名瑙,小字瑟瑟。
她打小什么都好,偏性子懦且孬,凡事都求一個穩(wěn)妥無虞。
千年王八萬年龜,但凡活得久的,哪一個顯山露水了?
天邊層云已經(jīng)染上金色的光,亭臺里邊坐著位公子,身穿事先講好的藏青色長衫,一眼看去十分好辨認。
他抬眼望過去,見到背對他的小姑娘手肘撐在膝頭,掌根托腮,縮成一小團蹲那兒,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些什么,須臾右手突然握拳,朝左掌心用力一擊打,呈恍然大悟狀。
這人五官輪廓分明,線條俊朗,尤其一雙眸子生得很好,目光銳利。
想來都怪這一眼,以至于原先對鏡揣摩過許多次的如何開場、怎樣應答,乃至攀談中的起承轉(zhuǎn)合,宋瑙一下子全記不起來。
年輕公子端起杯盞,眼底笑意無遮無攔地便映入葉芽浮沉的水面之上。
男人輕一抬手掩于唇上,堪堪擋住溢出嘴角的笑紋,眉目間卻仍舊是一片正經(jīng)嚴肅。
論起來自踏入這亭臺,她心里頭就生出些古怪又不尋常的預兆,此時是越往深處想,一顆心就越發(fā)涼颼颼地往外漏風。
男人也似繃不住了,笑得無遮無攔,如一道閃電兜頭劈下。
她腦中飛快掠過三五種離場方式,如何不著痕跡且優(yōu)雅自如地抽身走人,已然成為她及笄前夕最大的一個難題。
亭中人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的,眼光落到敞開的畫卷之上,手撫下頜正仔細端詳。
她飛快躥到父親身后,拽過他衣袖下擺,貓腰躬背,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極不厚道地又一次發(fā)出哼笑聲,雖然輕如珠玉落地,卻仍像一把軟刀子,在宋瑙心上刮來蹭去,瞬間臊得她滿面通紅。
夸人最尋??吞椎闹T如蕙質(zhì)蘭心、明秀嬌俏她一樣沒占上,只占到一個輕飄飄的“有意思”,可見這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詞。
此時夕陽鋪滿天際,亭臺水榭籠在一片漸次轉(zhuǎn)深的暗紅色里。
可世事總會告訴我們,丟人這種事,有一便有二,注定會發(fā)生。如同某些人,注定會重逢。
姓陸,字蘭呈,雖是個家底單薄的讀書人,但出自書香門第,渾身皆是唬人的書卷氣。
他若知道我尚未過門就已經(jīng)肯如此為他籌謀,考慮得有理有據(jù),既周詳又妥帖,沒準兒一個忍不住落下男兒淚。
他視線偏向窗外,一束月光傾瀉而下,盈盈灑滿巷子口,把那個慣愛穿淺色衣裳的小姑娘襯得明明白白,他就著眼底風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廳堂里哄笑阿諛聲不絕,掀起的酒氣躥進雅室。
一瓣瓜子皮,一道血印子,等他們感覺到有些疼,壓根兒找不出個緣由,很快被又一陣推杯換盞蓋過去。
一群讀書人不談國家大事,聚在一塊兒只會說些閑話污人姑娘家名節(jié),算什么東西!
一道人影晃入八珍樓,像一捧冷水,把里面的熱鬧澆涼了幾分。
寒窗二十載,落榜兩三回,今天總算得償所愿了。
睜大眼睛,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眼里凈是來不及藏起來的小委屈,并很快化為倒灌進肺里的一口涼氣,把她自己給嗆住了。
月光細細碎碎鋪滿整條小巷,他不斷想起女孩兒被夜風吹拂而過,濕漉漉的那雙眸子。
皇宮畢竟是皇宮,是日復一日的金光熠熠,無論過去多長時間,還是有本事晃得人眼花。
站出來的人是三朝元老,而這些老臣都有個通病,動不動就死諫,好像命不值錢似的。
臣是為皇嗣著想,懇請皇上遵循祖制,廣納賢德女子,以綿延我大昭千秋基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