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真是輪到顏宸哲愣住了,只見他微微張著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眼前這位姑娘的深情厚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緩緩開口說道:“多謝姑娘的好意,不過實在不好意思,在下其實早已定下了婚約。今日承蒙姑娘垂青,實在是在下無福消受,只能辜負(fù)姑娘的這片美意了?!?/p>
說這話的時候,顏宸哲的心中也是有些許無奈和惋惜。畢竟,面前的這位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溫婉可人,如果沒有那樁婚約在先,或許他還真會對其心動不已。然而事實卻是如此,他的的確確已經(jīng)有了屬于自己的婚約。盡管只是一個口頭約定,但那可是當(dāng)今圣上有意為之,要將他與南宮家嫡出的大小姐賜婚。這樣一來,他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接受其他女子的情意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顏宸晞適時地打斷了兩人之間略顯尷尬的氛圍。只聽他焦急地說道:“兄長,如今這女子已然蘇醒過來,那咱們接下來究竟是即刻啟程趕路呢,還是暫且先找一家客棧歇息一晚,等到明日清晨再去追趕長兄他們?小弟我擔(dān)心若是在此耽擱太久,萬一錯過了與長兄會合的時機,那可就麻煩大啦!而且……”說到這里,顏宸晞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柳如煙,壓低聲音繼續(xù)道:“小妹更怕兄長您此刻會被這柳姑娘給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連那尊貴無比的太子之位都可以棄之不顧了啊”
顏宸哲緩緩地將目光從手中的書卷移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那熙熙攘攘的街道和人來人往的景象。隨后,他又回過頭來,對著坐在一旁正悠閑品茶的顏宸蕭說道:“蕭宸啊,你去給咱們定下今晚要住的客棧吧?!?/p>
他們兄妹三人此次一同出門在外,為了防止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都使用了化名。而這“蕭宸”便是顏宸蕭此時所用之名。
顏宸蕭原本正沉浸于茶香之中,冷不丁地聽到顏宸哲叫自己做事,不禁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險些滑落。他一臉驚愕地指著自己,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我?我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平時這種跑腿的活兒可輪不到他來做。此刻突然被點名,著實讓他有一絲惶恐。
顏宸哲聽到這話之后,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蹭地一下從心底躥起,瞬間便熊熊燃燒起來。他那雙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眸此刻瞪得渾圓,猶如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其中噴射出的怒火似乎都能將對方直接燒成灰燼。與此同時,他那憤怒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足足八度,震耳欲聾地吼道:“不是你?難道還能是小妹去做這種事情不成!”這聲怒吼如同雷霆萬鈞,響徹整個房間,其蘊含的怒意簡直如同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令人膽戰(zhàn)心驚。
而此時,站在顏宸哲對面的顏宸蕭卻是滿臉的委屈之色。只見他緩緩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嘴里還輕輕地嘟囔著:“哦,我知道了......”那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但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和無奈。此刻的顏宸蕭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孤獨而無助,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情。雖然說顏宸蕭今年已經(jīng)年滿十九歲了,按常理來講早已過了稚氣未脫的年紀(jì),然而不知為何,他身上那種孩子氣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減退?;蛟S,正是由于家里有一個貴為太子、并且對他關(guān)懷備至、疼愛有加的一母同胞的兄長——顏宸哲,才使得他可以一直生活在溫暖的羽翼之下,從而得以保留住這份天真無邪的性格吧。
“兄長,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既然群主娘娘都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那咱們在此處多待也是無益呀。”顏宸晞嬌嗔地說道。她那靈動的眼眸微微轉(zhuǎn)動著,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站在一旁的顏宸哲自然察覺到了自家妹妹對眼前這位女子并無好感。他深知自己這個妹妹向來心高氣傲,若不是真的討厭,絕不會如此表現(xiàn)。于是,他二話不說,點了點頭便與顏宸晞一同轉(zhuǎn)身離去。
隨著兩人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原本有些喧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那位剛剛醒來的郡主娘娘和躲在房梁之上的玉芝。
“氣死本郡主了!”柳如煙氣得直跺腳,精致的面容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坝裰?,你快給我說說,剛才那個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這般無視本郡主的美貌與身份,真是太可惡了!”她抬頭望向房梁上方,眼神中充滿了惱怒與不甘。
此刻正藏身于房梁之上的玉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氣,若是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恐怕自己又要遭殃了。可是,對于剛才那位匆匆離去的公子,她也是一無所知啊。無奈之下,玉芝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回郡主,奴婢實在不知那公子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