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妖司的人出來!”
一到聲音破空而出,打破了這邊所有人想說的話,幾人往外走。
崇武營來了不少人,將出去的路紛紛堵死,這些人手上拿著武器,最前面的人手持弓箭,維持著發(fā)射的動作。
中心的人腰間掛著一把劍,正是崇武營的統(tǒng)領(lǐng)甄枚。
這氣勢洶洶的場面,顯然是來特意找茬的。
文瀟站在前面,看著氣勢洶洶的眾人,也不慣著。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們崇武營想殺人放火不成?”
甄枚目光凜凜:“緝妖司年久失修,天氣燥熱引發(fā)山火,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語氣不客氣,手上也不客氣,握緊劍柄,劍都要出鞘了。
卓翼宸能動手的不動口,更別說對方都到門口了,更不能忍著了,揮劍過去。
云光劍劍氣如虹,直接將那邊對著射擊的箭矢折斷,上面的火焰熄滅。
甄枚眉眼一冷,拔劍出鞘。
所有帶火的弓箭都對準(zhǔn)緝妖司,弦拉開。
“想燒輯妖司,我同意了嗎?”
趙遠舟站出來,還是不咸不淡的語氣,可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他的慍怒。
“你是誰?”甄枚對上,劍刃直指趙遠舟。
同一時間,那些蓄勢待發(fā)的箭意向了他。
趙遠舟輕笑,那笑不知道是在說人家不自量力又或者是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手指抵在唇邊,暗紅的光芒落入所有人眼中。
“逆?!?/p>
一個小法術(shù),瞬間將這些對向自己的箭矢劍刃都轉(zhuǎn)了方向,變成了對著崇武營的人。
甄枚收回劍,注視著趙遠舟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
若只是緝妖司那些蝦兵蟹將,他不足為懼,然而這個頭發(fā)帶著斑白的年輕男人不一般,他的一舉一動無不在告訴他。
他是妖。
氣氛焦灼,斗爭一觸即發(fā),正是這時, 一道聲音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奉命傳達項王命令的使者趕到,一共有十來個人,兩邊圍了人,中間是傳達命令的將軍,然后是拿著文書的人,后面兩人各自端著一個大箱子。
“緝妖司向項王請命徹查水鬼搶親一案,不得傷害百姓,不可怠慢褻瀆。緝妖司當(dāng)全力以赴偵查此案,還勞各位簽字畫押,我好帶回去給項王有個交代?!?/p>
卓翼宸第一個簽字畫押,當(dāng)他想要把手印印在文字末尾,那人卻提醒他印另外一邊。
他心覺奇怪,可是云光劍沒有反應(yīng),只好暫且壓下疑惑。
然后是文瀟,她是白澤神女,按理說處理人和妖的事情是她的職責(zé),沒必要在上面簽字畫押,可是想到自己是緝妖精英隊的一員,而義父也在緝妖司辦事,故而沒有拒絕。
兩人簽完了,其他人沒有管趙遠舟,畢竟那是一只妖,人間的律法約束不了他。
不過,后面的兩人就不一定了。
“卓大人,你后面還有人吧?”
白玖和裴思婧暴露在其他人眼中,身為小孩,白玖先一步?jīng)]頂住,過去簽字畫押。
剩下裴思婧沒有絲毫反應(yīng),文瀟有點擔(dān)心,因為她今天過來是歸還令牌的。
“還有一個人。”
“她就不用了。”甄枚開口,語氣帶著輕蔑,“剛剛聽她說,她拒絕加入緝妖司?!?/p>
“緝妖司還真是無用?!?/p>
甄枚輕笑,“是啊,連我們崇武營不要的狗都瞧不上?!?/p>
這一聲聲刺耳的言論,聽得幾人惱怒。
趙遠舟在妖里面來說是脾氣比較好的,但是此刻,他覺得自己的暴脾氣忍不了了。
在他動手之前,裴思婧動了,她上前摁下手印,一把把文書拿下來。
“你們聽見有狗在叫嗎?”她掃了眼文書上面的內(nèi)容,視線悲喜不明,“有點吵。”
文瀟輕笑,想附和一句,但場合不太對。
這些人目的達成,不再多費口舌,轉(zhuǎn)身離開。
“大清早擾人清夢,看來崇武營確實閑的慌。”
慵懶的女音從上方響起,幾雙眼睛齊齊看過去,白玖覺得自己看見了仙女。
白光之下,她靠坐在屋頂,紅衣黑發(fā),裙袂飄飄,膚色勝雪。
“趙姐姐你也醒了?!?/p>
文瀟看到舜華,心情就好了幾分。
舜華淡淡嗯了一聲,站起身,飛身而下,若天女散花。
她看著奇奇怪怪的文書,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里面暗藏的玄機。
“你們被坑了,這上面還有字?!彼噶酥钢虚g的空白部分,一道法術(shù)打下去,隱去的字顯現(xiàn)出來。
突然多出來了三行字,將其他人目光都吸引過去。
緝妖司保證五日內(nèi)偵破此案,特此立下軍令狀,五日不破,視為瀆職,畫押之人自刎謝罪。
多出來的字,為他們接下來的破案增添了幾分陰翳。
“是孟極的血?!蔽臑t開口。
對上幾雙臉的疑惑,她繼續(xù)解釋:
“大荒有獸,其名孟極,其狀如豹,而文題白身,善隱身,死后,方會顯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