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府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王映雪逼死原配上位,成了多少人的笑談。
世人當作笑談,可無人知,一位女孩因此而死了母親,成了家里多余的那個人。
“崔老夫人是個很值得尊敬的人。”
舜華夸贊,和竇昭講的話題毫不相關(guān),可竇昭明白了她的用意。
“祖母自然是極好的人,待我極好,待表姐也極好?!?/p>
她笑著說到,眼角濕潤。
舜華沒有繼續(xù)說話了,而是等她自己收拾心情。
玉蘭樹下,綁著的白綢帶飛舞。
“鄔小姐,多謝?!?/p>
竇昭擦了擦眼眶的濕潤。
她其實很羨慕舜華,哪怕她一出生父母皆亡,但是她有同胞的弟弟還有護犢子的鄔閣老,縱然從小養(yǎng)在金陵,可那邊的親人都很疼愛她。
竇昭自己,除了祖母和舅舅,父親軟弱,她只能被迫成長。
“不必言謝,歸根到底,還是我掀起了你的傷心事?!?/p>
她當時就是不想待在那邊虛與委蛇,所以提議到這邊來。
竇昭笑了笑,其實她已經(jīng)釋懷很多了。
只是看著這株玉蘭花,還是會想起母親當年赴死的場景。
她不得不承認,娘親還是拋棄了她而去了。
“竇四小姐,人都是活在當下的,往事不可追?!?/p>
舜華寬慰道。
“你說的對。”她點頭。
丫鬟送上茶果,每一樣都比前廳那邊精致了不是一星半點。
顯而易見,這是竇昭自己院子的。
竇昭經(jīng)商了得,嫁妝豐厚,自然過得不錯。
之前,她有婚約在身,如今婚約退了,濟寧侯那邊已經(jīng)定了親。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要小心竇世樞罷了。
待夠了,舜華提出離開。
竇昭也不久留,派丫鬟送她們離開。
這竇府游園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走錯路去了男席那邊容易徒惹是非。
丫鬟是竇昭的貼身侍女,帶著她們順利出了府邸。
上了馬車,舜華癱軟下來。
當貴女真的累,全程腰板挺直,步步小心不能出錯。
“小姐,路途有些距離,你先歇一會兒,有奴婢在?!?/p>
云裳拿出軟枕頭,為她蓋上毯子,讓她躺的更舒服些。
“嗯?!彼慈A應(yīng)了聲,閉上眼睛。
在宴席上她話里話外自稱病秧子,這話可一點錯都沒有。
先天不足,雖然后天仔細調(diào)養(yǎng)著,可她這具身子確實容易乏,稍不留意就容易感染風寒。
今日她來竇府之前沒有服用藥丸子,還是剛剛在竇昭院子飲茶的時候吃了一粒,這會兒才好一點。
云裳仔細照顧著,確保不會有風吹進來,唯恐主子著涼。
云意在外面守著,馬車往鄔府的方向走。
外面的叫賣聲成了最好的催眠藥,舜華沒多久就睡著了。
本來,一路很通暢的。
誰知一匹馬不知道怎的突然發(fā)狂了,在中間橫沖直撞。
鄔府的馬車維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一匹發(fā)狂的馬突然沖過來,駕車的小廝就是想要拉也拉不住。
“云...云裳姐姐快叫小姐醒醒...前...前方有馬發(fā)狂了!”
小廝慌了神,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什么!”云裳大喊,拍著舜華的臉叫人。
“小姐!小姐快醒醒!”
舜華睡眠淺,云裳喊了兩句就醒了,只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發(fā)狂的馬對上鄔府的馬車,云意瞪大眼睛,小廝都準備跳車了。
眼看一出悲劇即將釀成,突然出現(xiàn)一年輕男子,他飛上了發(fā)狂的馬上,狠狠地扯住韁繩。
一手控制韁繩,一手握著匕首往馬的前面狠狠地刺下去,雙管齊下。
馬痛嘶鳴,扭轉(zhuǎn)了方向,挽救了一場危機。
同一時間,云容硬生生停住。
她現(xiàn)在是小姐的暗衛(wèi),若非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行蹤。
宋墨將馬騎到一邊,交給手下人鉗制。
“多謝宋世子,今日救命之恩,來日必有重謝?!?/p>
云裳從馬車上下來,和云意一起道謝。
舜華受了顛簸,有點不適,故而沒有出來。
宋墨行禮,“舉手之勞,不知鄔小姐可還好?”
沒有看到相看的人,他的心口微微一緊。
“小姐沒事,就是受了顛簸有點不適,讓奴婢下來代為感謝?!痹粕鸦貞?yīng)。
“沒事就好,宋某剛好無事,小姐若不嫌棄,我可護送小姐回府?!?/p>
這話,雖說有所考量,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舜華也正有此意,“那就多謝宋世子了。”
于是,云意和云裳都進了馬車內(nèi),宋墨占據(jù)了駕車小廝的位置,原本的小廝變成了隨行的伙計。
后半程相安無事,一直到鄔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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