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確實是宋宜春準備的,還是他特意為宋墨準備的。
當時事情敗露,圣上準了他和蔣蕙蓀和離,他其實是有點開心的。
只是,沒想到世子之位已經(jīng)固定在了宋墨身上,他的瀚兒再也沒有繼承之權。
圣上之意不可違,除非換一個圣上。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還是接受了那邊的招攬,今天就是他的投誠信。
如果他能將怨憎會下到宋墨身上,日后他的瀚兒就能多一重保障。
今日宴席上的東西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他只是給下了一點迷藥,真正的怨憎會,其實在給他的那杯酒里,可是他沒喝。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別的法子下毒。
只要計劃順利,不僅能得上面的器重,還能解決掉這個逆子。
想到這里,宋宜春的心情就更好了,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心心念念的瀚兒在暗處偷偷看著他。
宋瀚是恨的,如果不是宋宜春和那個外室茍合,他的身份就是嫡子,而不是見不得光的庶子。
今日父親的綢繆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但是并不相信他會成功,所以為了自己,他必須從中尋求生路。
席面早早收了,宋宜春笑著去了客房。
他倒要看看,一個穢亂后院的世子,他教訓一下陛下還能說什么。
......
房門一關上,宋墨就睜開了眼睛。
宋宜春還真是不負他的預料,為了宋瀚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
屋子內(nèi)的香有問題,他掩好口鼻,小心藏好,等待宋宜春安排的人。
他的好父親既然要毀了他,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多時,房門果然被推開,一個被打暈的侍女被扶了進來。
“人呢?”
那人沒看到床榻上有人,歪著腦袋四處探了探。
下一刻,他感覺后腦勺一痛,陷入了黑暗。
宋墨沒理會被他打暈的人,打開窗戶。
陸爭從窗戶進來,“世子,英國公果然不安好心,他就是打算今天設計讓你得了穢亂后院的名聲,然后趁機給你下毒?!?/p>
宋墨怎么可能沒有絲毫的動容,只不過他已經(jīng)失望了。
他閉上眼睛,“你把這個人帶走,好好拷問一下?!?/p>
此人既然能醒著把人帶進來,那么一定是宋宜春信任之人,必定知曉事情的始末。
他的父親要害他,他雖不能倒反天罡,但是讓他沒了名聲在陛下那里落得不好的印象,還是可以的。
“是,世子?!标憼幰彩菤鈶嵵翗O,動作流暢。
等陸爭把人帶走,宋墨將屋內(nèi)一切都準備妥當,跳窗離開。
宋宜春等著捉奸,那就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半個時辰后,宋宜春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地闖進宋墨的院子。
宋墨好歹是英國公世子,在這個英國公府還是有屬于自己的院子的,哪怕宋宜春不滿也不敢把他的院子賣了。
“兄長,你的人當真看到世子穢亂后院?”
“手下人這樣說的,你不信可以問他?!?/p>
吵吵嚷嚷的,進了院子。
宋墨的院子安安靜靜的,甚至都沒有一盞燈,冷清得仿佛一個無人的院子。
事實上,宋墨基本上都住定國公府那邊,這邊可不就是個空院子。
這安靜的,讓跟來的人更加懷疑了。
他們覺得就是宋宜春在睜眼說瞎話,看著這個樣子,這院子哪像有人住。
人家宋墨說不定早早就離開,回定國公府去了。
宋宜春的狗腿子在旁邊開路,直接一腳踹開房門。
這房門從里面拴上了,當時宋宜春感覺已經(jīng)事成了。
屋子內(nèi)黑燈瞎火,下人點上燭火。
“硯堂,你睡了嗎?”
那床榻的床帳都拉了下來,看著像是有人,又像是沒人。
沒有得到回應,英國公給手下使眼色。
那人點了點頭,上前去拉開帳子,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空空的床榻,無一人。
宋宜春都準備好腹稿了,結果看著空空的床榻,瞪著眼睛硬是一句話都沒說。
“都說了硯堂回去了,兄長你還不相信,非要跑到這里來,現(xiàn)在鬧了笑話,你滿意了吧?!?/p>
“國公此舉,確實不妥?!?/p>
還有人小聲猜測:“國公爺如此迫不及待,倒像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世子做出格的事情一般?!?/p>
英國公的臉都黑了,睨了一眼手下,像是在問什么事。
那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不敢看他。
拜拜折騰一場,英國公還是要點臉的,很快緩和了表情,給他們賠不是。
“今日之事,想來是下人搞錯了,勞煩諸位前來,我在這里給你們賠個不是,等下我就嚴懲亂傳假消息的下人?!?/p>
這邊計謀不成反而致歉,準備離去的宋墨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