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是走讀生,每天晚上回家去住。今天學校忽然停電,高三生點著蠟燭,開著臺燈上課,上晚自習,高一和高二的就直接放了假。左奇函背著包坐公交車回家,他其實有點暈車,靠在公交車的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在公交站停車后,公交車上擠滿了人,車上擠上來了一位身手矯健的大媽,站在他旁邊,沒一會兒就咳嗽兩聲,指桑罵槐。
萬能人物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禮貌,看見旁邊站著個老人家也不讓座,真是沒教養(yǎng)。
左奇函他眼看了他一眼,沒有動彈,連到了他該下車的那一站也沒動,等到那位大媽下了車,才跟著下車,背著書包慢吞吞地往回走,連續(xù)走了幾站,才到了家。
新房子對左奇函來說,還是有點陌生的,在一棟棟相似的樓層找了一會兒,他才找到正確的那棟,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鑰匙插進門鎖,他聽見屋里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笑聲,還有自己爸爸的笑聲和罵聲。
他爸爸又把陌生女人帶回了家,也不知道是新的女朋友還是別的什么人,左奇函面無表情的抽回鑰匙,轉身離開。
左奇函半夜才回去,屋子里面已經沒有人了,但客廳里總有一股怪味道,左奇函站在那里,覺得無比厭煩。
到了第二天。
萬能人物“開學這么久了,怎么突然說要住校?”
班主任老于放下手里的申請表
萬能人物“是有什么困難嗎?你的家長有沒有同意你住校?”
等左奇函再回到教室,手里已經有了205宿舍的鑰匙。
萬能人物“左奇函,你也要住校啊!怎么突然要住校???”
左奇函靠在在椅子上
左奇函“突然想住了”
先前和人說過年級第一壞話的男生也湊過來
萬能人物“你是住205啊,和我一個寢室唉,我跟你說啊,咱們寢室就剩一個空床位了,就在他上鋪,你肯定受不了?!?/p>
她指了指前排的楊博文
顯然這個男生在跟他搭話,左奇函卻并不想多說,從課桌里翻出了耳機,連答應一聲也沒回。男生的表情有點不好,一扭頭回了座位,過了一會兒傳來他和同桌的說話聲 。
萬能人物“高冷什么啊,不就是家里有點錢嘛,整天不拿正眼看人,當自己是什么大少爺嗎?”
左奇函聽著耳機的聲音,翻開課本,隨便拿了支筆在上面畫。
昨天還要搬到宿舍去住,沒有收到他爸的阻攔,他只是慣例罵了兩句,大約還覺得兒子不在身邊,方便自己享受生活快樂,有痛快的給他轉了1萬塊
左奇函的爸爸“去學校住要買什么東西你自己買。”
左奇函提著一個行李箱,自己去的學校,他以前也住過校,只是時間不長,在學校宿舍大概都是那個鬼樣子。
六人間,上下床,有書桌柜子,兩個獨立衛(wèi)生間,洗衣房和大衛(wèi)生間在樓層兩邊。
205果然就剩一個空床位,在這床位下面,是楊博文的床位,比起其他人色彩鮮艷的被子,他的床位過于黯淡,東西也格外的少。
左奇函看了一眼,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床位,有把東西往柜子里放??墒菍儆谒墓褡永锉蝗朔帕藮|西。
左奇函“誰的東西,拿走!”
寢室里這會兒除了他,只有一個人,楊博文。他抱著飯盒安靜的在桌前吃飯,回頭看了池塘一眼。
楊博文“是陳思罕的東西。”
陳思罕,之前那位熱衷背后說人壞話的男生。
楊博文的聲音很低,有點沙啞,說完他就繼續(xù)吃,其他反應。
左奇函將里面的所有東西拿出來扔到桌上,將自己的東西放進去鎖好,轉身去食堂吃飯。
他再回來,恰好聽到陳思罕在抱怨—當然是在抱怨他。
陳思罕“把我的東西就隨便扔在桌上,他什么意思啊,看我不順眼嗎?搞笑!本來我們寢室就有個楊博文,現在又多了一個大少爺!”
左奇函推門進去,里面的聲音一頓。
楊博文跟著他后腳進了門,宿舍里面更加安靜了。楊博文看樣子早就習慣他們的反應,自顧自的做好自己的事,收拾好飯盒,就拿書去了圖書館。
這個寢室的氛圍并不令人開心,但是不管怎樣,也比左奇函回去面對罵罵咧咧的父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