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把手中方子交給青蓯,后又帶著醫(yī)士去了程少商屋子。
“阿母,你去看看阿姊吧。”
“你阿父在那,無須擔心?!?/p>
“可你也是阿姊的阿母啊,想來阿姊醒來,定會歡喜阿母也在她身邊陪著的?!?/p>
程少鳶不想蕭元漪只陪著自己,在邊關(guān)是無法,可回了家中,她自然希望阿母多陪陪阿姊,說起來,她也占了十四年來屬于阿姊的母愛,心里若是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阿母去陪了嫋嫋,那你呢?”
“我便歇息,睡著了醒來,我就去找阿母?!?/p>
“也行,李媼,若是婠婠有什么事,你便去找我?!?/p>
“是?!?/p>
蕭元漪自然知道小女兒的心思,她也不忍反駁,只好囑咐好小女兒的傅母照顧好她,才去了隔壁大女兒的屋子。
程少鳶睡下后,并不知道家中差點被黑甲衛(wèi)包圍,也不知道蕭元漪與程少商之間的隔閡。
翌日,程少鳶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由傅母為自己更衣洗漱,再細嚼慢咽用了些早膳,不慌不急的走出屋外。
“大母這是怎么了?”
“我不活了……那是你們舅父啊.”
大母不顧形象的哭嚎,可程少鳶看的分明,大母并未流眼淚,而是干嚎,只是這干嚎聲未免太吵了,吵的她頭疼不已。
“大母,你怨我阿父不救董舅爺,可曾想過舅爺當真沒犯事嗎?”程少鳶不忍見阿父為難,忍不住開口。
“若舅爺沒犯事,廷尉府早就放人了,何苦大母在家中鬧騰呢。”
“我不管,那是你們舅爺,你們有本事了卻不顧舅爺死活……”程老夫人可不信程少鳶的說辭,企圖用死來威逼程始。
“兒啊,若是你不救你舅爺,阿母也不活了…”
程少鳶實在是受不了了,從家中守衛(wèi)手上奪過刀劍,橫在程老夫人的脖子間,語氣一改往日的溫軟,嗓音好似含著冰渣子。
“大母,你若是執(zhí)意要救董舅爺,不惜以死要挾阿父,那你先走一步,稍后我們再去找你?!?/p>
“你..你想干什么?還有,你什么意思?”
程老夫人不敢再嚎,瑟縮在葛氏身后,程少鳶見此,才把手中刀劍還給守衛(wèi)。
“董舅爺?shù)淖?,是圣上定的,若是阿父要救董舅爺,便是質(zhì)疑圣上,輕則抄家流放,重則充軍殺頭。”
“可是……也沒說這么嚴重啊?!背汤戏蛉寺曇麸h忽,看向葛氏,葛氏不敢與之對視,只低頭看鞋。
“大母可還記得胡媼?阿父為救胡媼,手宮兵刃不如叛軍的精細,不過兩下便斷了,是阿父拼死受傷奪了叛軍的刀劍,阿父才活下來?!?/p>
“大郎,這是真的嗎?”
“阿母,是真的?!?/p>
程始與蕭元漪對視一眼,就知女兒是何打算,但也正中下懷,當即點頭確認,嚇的程老夫人不敢再作妖,更甚至把還欲再開口的董舅母打了回去。
“婠婠,你真厲害。”程少商對著程少鳶豎起大拇指。
“阿姊,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