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句該說不說,恒毒人者,人恒被毒。
臨淄王沈玠連同謝危毒死了先皇沈瑯,結(jié)果沒兩年自己也被毒死了,還是個二選一的選擇題?
而且這一問題,還只有姜二姑娘一個人答對了。
更據(jù)天幕所知,燕世子不僅把坤寧宮給圍了,還不顧世人眼光頻繁出入皇后的宮廷。
一下子又從權(quán)謀的戲本跳到了虐戀情深的戲本,眼前的畫面更是通黃一片。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臨淄王,深刻體會到了愛是一道綠光,不是我綠你,就是你綠我。
慘,太慘了。
臨淄王不僅被毒,妻子也被搶了,他們就沒見過比這還慘的人了。
?。ㄈ巳硕贾溃侵x危的左膀右臂。)
?。ㄖx危屠了半座皇宮的時候,是他帶兵守住了各處宮門,防止有人逃走;謝危抄斬蕭氏九族的時候,是他率人撞開了緊閉的府門,把男女老幼抓出……?)
這幾天,他時常躺在侯府的屋檐上,望著深邃無際卻閃爍著點點星光的黑夜。
他想了很多,想了侯府的未來,也想了寧寧。
沈瑯忌憚父親手里的軍權(quán),定國公蕭遠(yuǎn)又一直對侯府虎視眈眈。
忠君忠國者,卻不得善終,何其可笑。
為君者不仁不義,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謀逆犯上又能如何?
不過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罷了。
是以,自己將來會謀反這件事他并不意外,因為他也曾這樣想過。
只是意外謝先生竟會站在侯府這邊,同他一起謀反。從前,他雖察覺先生對自己同其他學(xué)子略有些不同,一直未曾深想。
眼下,一起殺頭的罪過卻不能視若無睹,先生究竟同侯府有什么關(guān)系,父親又是否知曉。
種種疑問在燕臨心里徘徊不去,他神色復(fù)雜,定定地看了一眼謝危。
只見天空陰沉,大雪紛飛,朱紅的宮墻上覆蓋著皚皚的白雪。
那一閃而過的畫面,是零落在地,碎成兩段的國公牌匾,是滿目飄紅,綿延不絕的血色長河。
蕭氏滿門,被二人屠了個干凈。
眼前之景,觸目驚心。
謝危哪還是眾人眼里不食人間煙火的圣人,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成了籠罩在整個皇城之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人們再也無法忽視他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那雙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好一個有圣人遺風(fēng)的謝居安!”
蕭姝怒極,不詳?shù)念A(yù)感成真,死的那些人都是她的血親,一朝九族盡滅,這讓她如何理智。
她紅著一雙眼睛,再也無法冷靜一字一句地頓聲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又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轉(zhuǎn)頭看著沈氏兄妹二人說道:“殿下,謝危同燕臨恐早有謀逆之心,眼前之景俱是實證。沈、蕭兩氏乃是姻親,蕭氏滿門盡滅,殿下也慘遭毒手,可見二人行事之猖狂,人性之泯滅?!?/p>
“謝危滿腹心機(jī),狠辣非凡,實乃國之大患啊…殿下……!”
四座皆是鴉雀無聲,他們?nèi)绾尾恢耸莵y臣賊子,只是謝危狠絕的手段就在面前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冤有頭債有主,若非陛下不仁在先,燕臨也不會犯上作亂不是。
他們可不敢讓自己脖子試試二人的刀快不快,只能心虛地當(dāng)自己是瞎子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