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冷?!?/p>
仇煙織下意識的便要跟上去,可她如今的身份卻又讓其收回了腳步,她現(xiàn)在不光是王若清,她是仇子良的義女,是將棋營的掌棋人,她一時沖動的關(guān)心只能給妹妹帶來沒有必要的麻煩。
“義父,你可有受傷?!?/p>
“無事”
仇子良擺了擺手,阿嫵的那一劍被程若魚給擋下了,他并未受傷,阿嫵被侍衛(wèi)押了下去,正當(dāng)仇煙織以為事情結(jié)束正準(zhǔn)備松口氣,仇子良的一句話瞬間讓她不淡定了。
“剛剛那個為我擋劍的女子,你可認(rèn)識。”
“一面之緣,她是紫衣局的程若魚,之前與我一起坐過馬車。”
仇煙織故作鎮(zhèn)定,那肯定認(rèn)識?。∷墒亲约菏⒍嗄甑挠H妹妹,她不能讓仇子良發(fā)現(xiàn)異常,仇子良不會是注意到自己這個妹妹了吧。
“程兮的侄女?!?/p>
仇子良沉思了一會兒,心里似乎在盤算著什么,程兮是紫衣局的尚宮,若是程若魚可以為己所用,那到時候紫衣局歸自己所控制不就指日可待了嗎?還
有,身為皇帝的齊焱對程若魚可各外上心??!若把程若魚拉攏進(jìn)來,還可以讓她借著執(zhí)劍人的身份監(jiān)視齊焱,這豈不是好事一樁。
“義父可是要見她?!?/p>
仇煙織立刻便看出了仇子良的心中所想,她心里愁緒萬千,仇子良的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雖然她并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卷入這場皇家紛爭,可現(xiàn)在這樣,程若魚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仇子良的注意,自己就算再如何不樂意又有何用呢?程若魚已經(jīng)卷進(jìn)來了。
“等她的傷好些了,便帶她來國公府見我吧,這女子用處大著呢,她姑姑程兮是紫衣局的尚宮,若讓她投靠了我們,簡直是如虎添翼.還有,她是齊焱的執(zhí)劍人,更容易監(jiān)視著他?!?/p>
“義父英明?!?/p>
仇煙織嘆了口氣,她的妹妹,終于還是要和自己一樣過那身不由己的生活了嗎?
“妹妹!”
恍惚間,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自己妹妹中箭倒地的場景,畫面一轉(zhuǎn),便是她一直奔跑,可卻再不見自己妹妹的身影。
太醫(yī)給程若魚處理好了傷口,齊扶額嘆息,他
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執(zhí)劍人就是一個倔脾氣,程若魚這天直爛漫的性子根本不適合留在皇宮,齊焱心中苦澀,堅定了要送程若魚出宮的想法,她青春大好年華,可以有著更好的未來,一入宮門深似海,心中即使再不舍,但他只愿程若魚只是程若魚,而不是受人擺布,活脫脫的像個提線木偶。
這陣子,他常常做一個夢。
他夢見,她的魚兒受人所害,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jī)。
他夢見,她的魚兒卑微的懇求一人放過腹中孩兒,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他看著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倒下可卻無能為力,無論這個夢真假與否,程若魚必須要離開皇宮。
“懷智,你說朕放魚兒出宮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
齊焱緊緊握著程若魚的手,程懷智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知道,自那天自己侄女中毒醒來以后突然間就性情大變,盡管程若魚拼命偽裝著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可又怎會瞞的過從小看她長到大的太監(jiān)程懷智。
“老奴不知,或許吧,可老奴看的出魚兒對陛下的一往情深,如今陛下要送她出宮怕是會有些困難?!?/p>
“那又如何,魚兒生性良善,不應(yīng)該將青春年華埋
沒在這吃人的皇宮當(dāng)中?!?/p>
兩人說話間,床上的程若魚睜開了雙眼,難道前世的悲劇依舊是無法挽回嗎?她想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臣沒事,謝陛下關(guān)心。”
程若魚虛弱的笑笑,齊焱對程若魚可謂是又氣又心疼,這傻丫頭既不顧自己的旨意扮作她人前往了壽宴,這程兮作為紫衣局的尚宮怎么辦事的,齊焱冷哼一聲,說:
“既無事的話,懷智,宣旨吧!”
“奉天承運(yùn),皇帝制日,執(zhí)劍人程若魚,玩忽職守,違背圣意,今廢其執(zhí)劍人的身份,遣返歸家,上交清光劍,永不得再入皇宮?!?/p>
程懷智宣讀完了齊焱的圣旨,程若魚盯著齊焱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就那么不想讓她為后嗎?她紅著眼看向齊焱,含淚笑道:
“陛下,你就那么不想讓我做你的皇后嗎?”
“程若魚,朕說過,朕的皇后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而且,像你這樣蠢的,做朕的皇后,還不夠格。”
“陛下?!?/p>
齊炎思袖離去,程若魚想拉住齊焱卻從床上摔下撕裂了傷口,鮮血將她白色的紗裙染的鮮紅,程懷智連忙扶起程薦魚,隨后讓侍從去太醫(yī)院將太醫(yī)重新叫回來給程若魚包扎傷口。
“魚兒,你為何偏要如此執(zhí)著,安安分分的當(dāng)個執(zhí)劍人不好嗎?為何偏偏就執(zhí)著于那皇后的位置呢?陛下的皇后,當(dāng)真不好當(dāng)。”
“那又如何,他齊焱說我當(dāng)不得,那我就偏要當(dāng),可別忘了,現(xiàn)在做主的,是仇子良?!?/p>
“哎喲我的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安分一點可以嗎?現(xiàn)在皇宮上下到處亂的很,你就老老實實的聽陛下的安排,可好?!?/p>
程懷智將程若魚扶回榻上,程若魚抿唇一笑;齊焱想的太簡單了,就算她出宮了又如何,她有底牌,回來依舊是齊焱的執(zhí)劍人,甚至是他的妻。
夜晚
程若魚再一次悄悄的來到了仇子良的國公府,國公府里還未熄燈,走至門前,兩個守門的家丁攔住了她。
“你是何人,來國公府有何貴干?!?/p>
“我乃紫衣局的程若魚,有事求見楚國公?!?/p>
“哦!你是說,程若魚來了?!?/p>
仇子良感到有些意外,本還想著等程若魚傷好些了讓仇煙織帶她來見自己,不曾想程若魚既主動上門來拜訪,仇子良放下手中的筆,說:
“將她請進(jìn)來,本公見見她?!?/p>
“若魚拜見楚國公?!?/p>
程若魚給仇子良行了禮,仇子良笑道:
“這不是陛下身邊的執(zhí)劍人程若魚嗎,今日為本公擋了一劍,不好好休息,來本公這有何貴干??!”
“ 我是來向楚國公投誠的,陛下已廢除我的執(zhí)劍人的身份,我愿做楚國公身邊的一把刀,為楚國公掃清所有的障礙?!?/p>
“哦,本公又憑什么要相信你呢,你又憑什么要幫本公?!?/p>
“當(dāng)今陛下乃是傀儡并無實權(quán).紫衣局程兮雖是我姑姑卻一直在利用我,楚國公掌握大權(quán),相信在楚國公手下做事定會有好的未來?!?/p>
仇子良看了眼程若魚,長的還算標(biāo)致,他喝了口茶,說:
“你若真心投誠于本公,本公定不會虧待于你,說吧,你想要什么?!?/p>
“我想當(dāng)大興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