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又想起何事了?”師父的手指輕輕梳理著我的頭發(fā),有些無奈的問。
我仰頭朝他笑,“想我第一次變真身給你看的時候?!?/p>
“嗯,現(xiàn)下可知你當初有多磨人了?”
我輕咳一聲,含糊的'啊'了一下,又把注意力移回小布偶,伸手想要把它解下來,卻怎的也解不開結(jié)繩。我這剛被師父松開沒多久的手,又被緊緊的握住了,只聽他嘶啞道,“這手就不該松開?!蔽覓暝讼孪氤槌鍪?,下一刻卻被師父撲倒在床。
他單手撐著我耳側(cè)的床榻上,另一只手牢牢的扣著我的兩只手腕,舉過頭頂按在枕間。灼熱的氣息噴濺在我頸側(cè),激得我一顫。我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清晰的看到里面自己的倒影。他的聲音比平日里的低啞了十分,惹得我的心尖發(fā)顫,“小十七,為師定力再好,也經(jīng)不起你這般折騰?!弊詈髢勺?,幾乎是從他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頓時僵住,連呼吸都忘了,只覺著臉頰發(fā)燙的厲害。
“師...師父......”我下意識的喚他,聲音卻細弱蚊蚋,尾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我?guī)缀跄芨惺艿剿厍焕飩鱽淼?,與我同樣失序的心跳。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預料中的吻落下。
然而,預想中的觸碰并未到來。
扣著我手腕的力道倏地一松,身上的灼熱感也驟然遠離。
我怔然睜開眼,只見他已翻身坐起,背對著我,一只手撐在額間,擋住了神情,只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和微微起伏的,努力平復呼吸的胸膛。
我坐直身子,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干澀的發(fā)疼。清了清嗓,輕聲喚道,“師父......”他背影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沒有立刻回頭。我咬了咬唇,繼續(xù)道,“師父不必克制的,我...我可以的?!?/p>
他放下?lián)晤~的手,側(cè)身看我,抬手輕揉了揉我的發(fā)頂,“還不是時候。很晚了,睡吧?!?/p>
他說完便起身,舉步要朝外走去。我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去哪?”
他深吸口氣,“出去冷靜冷靜,不然不保我真會對你做些什么。”我眼神飄忽,慢慢松開了手。
“那...布偶留下來?!睅煾钙^看了我一眼,飛快解下布偶丟給我,大步朝外頭走去。
那背影,竟透著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惹得我抿嘴一笑。
我收了笑容,低頭看著面前的布偶,微微皺起鼻子,不知我想做的能不能成功......
師父應該沒那么快回來。我起身輕輕關(guān)上房門,坐回床上對著布偶。
我長舒一口氣,指尖抵著左胸,用仙法先引出一滴心頭血,懸在指腹間。我屏吸凝神,另一只手結(jié)印,從眉心處緩緩引出一縷瑩白元神。那元神自動纏上血珠,凝成一團微光,落在掌心。我抬手將這團微光往布偶心口按去,它便像融水般滲了進去,只留下一點轉(zhuǎn)瞬即逝的痕跡,片刻后也消隱無蹤。
做完這一切,我有些無力的撐著床,抬手擦了擦額間沁出的一層薄汗。
剛準備躺下去歇息,又驟然想起忘了加狐貍毛。趕忙化出一根狐貍尾巴,扯了幾根毛,又瞬間縮回體內(nèi)。我攥著狐毛湊到布偶前,幻出一根針,找縫隙繡了進去。
最后一針收尾,我把布偶捏在手里,輕輕放在枕邊。分裂元神的疲憊此刻也涌了上來,渾身都透著無力感,我迅速換了件衣服便躺進了被子里。頭剛沾到枕頭,眼皮就重的抬不起來。
師父,自此以后,無論你去何處,我亦會同你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