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暗荼的想法與好奇,太初是不知道的。
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會兒的她正倚在孟極樓樓的欄桿上,看著樓下闖入的一個布衣青年,露出了頗感興趣的神色來。
她被太初境綁定,落到這方小世界來之前,太初鏡所說的目的太過籠統(tǒng),等到在與太初鏡重逢之時他才得知,掉落的三千小世界,太初鏡只會給她身份牌,一定程度上的提供便利,其余的時候就得憑借著她自個兒的能耐去摸索了。
就比如找到稚奴和觀風,就比如給趙上弦兩口子報仇。
這些都是她需要摸索的事情。
只有摸索才能達成目的,只有達成目的才會獲取功德。
而為了這個目標,這么多年以來,太初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比在妖庭還要無聊——若不是偶然遇見的那個永榮王爺特別會嘴人,還特別會講八卦,她早就無聊透了。
開著這個如同銷金窟一般,卻管理更加嚴格,員工人身安全問題更有保障的孟極樓,其實就是因為和永榮王爺有了交情之后,了解八卦流言的精妙之處后,她和永榮王爺兩人一合計開起來的。
這樣,表面上,她和永榮王爺都獲得了極多的八卦,她還能養(yǎng)活一家人。
實際上,他們兄妹三人所需要的信息,也在孟極樓的生意日益翻倍之下,有了更多的線索和方向。
就比如,前些時日,她得知了當年那個下手的丑男人他的主子的真實身份——平津侯的手下和平津侯。
可位高權(quán)重之人哪里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殺掉的,更別提如今的太初根本沒有法力。
更別提,在太初的調(diào)查之下,她發(fā)現(xiàn)當年之事不僅僅是平津侯一人所為。
這需要顧慮的事情就更多了。
頭疼了好幾日,倚著欄桿,也是想看看樓里的漂亮姐姐們解解眼乏。
誰料就這樣望見了一個讓她極感興趣的布衣青年。
瞧這涉世未深、看什么都新鮮,可身上的氣息卻充滿了仇恨與陰暗,整個人就像是一把繃得很緊的弓,卻盡量的保持著面上的平和。
看第一眼的時候,太初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稚奴或者觀風。
可單看身形五官,長相和稚奴沒有半點關(guān)系,氣質(zhì)也一點都不像;而觀風,更不可能長出這樣精致的容顏了。
按道理來說,太初應該是對這青年瞬間失去興趣的。
可轉(zhuǎn)頭一想——這樣一個身上氣味復雜的人來到京城,注定是要將京城翻個天翻地覆。
若是這人能將京城翻個天翻地覆的話,她要想渾水摸魚做些什么——比如說殺了平津侯。
那豈不就更加的容易了?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太初趴在欄桿邊上向下看的時間有些太久,月初從四樓下來,便走到了她身邊詢問。
一邊詢問,月初一邊順著太初的視線往下看去,成功的看見了那面容俊秀非常的布衣青年。
“姐姐可是看上他了?”
月初好奇的問了一句,想了想,太初這些年和她們一塊兒努力的查著當年滅門真兇們,又操勞著整個孟極樓,還要應付永榮王爺那個挑貨,是十分勞累的。
于是乎,她語氣輕快的開口:
“姐姐若是看上他了,我叫盛哥找人把他綁了,送到姐姐的房間去!”
樓下四處張望的布衣青年藏海突覺背后一涼,下意識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