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樓里現(xiàn)如今是熱鬧的很,從孟極樓出來之后莫名闖入枕樓,又一不小心坐在朱雀頭上的藏海現(xiàn)如今正在抓耳撓腮呢!
太初來的時候,他正局促的站在香暗荼的對面。
而香暗荼,正興致勃勃的給他科普枕樓的點天燈文化呢!
“客官,您坐的這個位置叫朱雀頭,是我們枕樓留給最尊貴、最捧場的客人的,誰坐了這朱雀頭、掌了燈,就表示包下了今晚的望月閣,不僅要給臺上的伶人打賞,這臺下看客的茶錢酒錢也一并包了?!?/p>
香暗荼笑瞇瞇的:
“這一盞燈一千兩,上次點燈的還是永榮王爺呢!”
兜里沒有幾個錢的藏海表情越來越尷尬:
“那,那我不坐這個位置了,茶葉不喝了。”
藏海想要走,但顯然是走不了的。
香暗荼一個挪步就攔住了他:
“這朱雀頭坐上了,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燈點上了,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
香暗荼的表情認真極了,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打算。
藏海略顯尷尬的一笑,從包里掏出了一把銅板:“實不相瞞,我沒有那么多的錢,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七兩銀子。”
依依不舍地將銅板遞到香暗荼的面前,眼睜睜的看著相按圖拿走,藏海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他原本就是個窮的,現(xiàn)在這么一搞,完全是身無分文了。
已經(jīng)溜達到兩人附近的太初見他這個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太初這一笑,打斷了兩人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香暗荼轉過身來,看向太初——這是一張陌生的、她沒有見過的臉。
“不知姑娘是?”月初就在太初身后不遠處站著,香暗荼心中略微有些猜測,只是不確定而已。
燈光照耀之下,太初往前走了一步,剛剛張嘴,想要說話。
卻不曾想,斜右方忽然就沖出來一個人,打斷了她。
“娘!”
驚天動地的一聲吼,下一秒太初就感覺有人跪在了她面前,抱住了她的腰,嚎啕大哭。
鑒于剛剛才看過沈宛的畫像,而莊之行又是枕樓的??停约河譀]有戴面紗。
所以,根本就不用低頭,太初也知道抱著她叫“娘”的人究竟是誰。
她原本制定了一個計劃的,可現(xiàn)如今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應當是不認識莊之行且被嚇到了的人,太初現(xiàn)在這會兒必須做出反應。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太初開始驚慌地推著莊之行,并呼喚月初:“月兒!快來幫忙!”
月初自然是萬般配合的跑了過來,想著莊之行是仇人平津侯的兒子,毫不客氣的揪住了他的頭發(fā)就往一邊扯。
“你個混賬東西叫什么娘?這是我姐姐??!我姐姐?。?!”
太初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的,因此,莊之行被她拽的呲牙咧嘴。
可哪怕都這樣了,莊之行依舊沒有松手。
藏海看著眼前的情況,太初這般的年輕,當然不可能是莊之行的娘。
他知道莊之行是誰的兒子。
這樣一來的話……藏海暗暗想到——倒是又多了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