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蘭一行人順利進(jìn)城,只是當(dāng)晚她便身體不適,半夜突然發(fā)了高熱,伺候她的婢女連忙喚來了醫(yī)侍,忙活了快一整晚。
翌日清晨,喬家的軍師張浦早早地便在院外等候了,即使聽見她的貼身婢女秋香稟告喬蘭昨夜生病一事,卻還是說道。
“女郎生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的,早知道便應(yīng)該讓二女郎前來,這個檔口能生病嗎?”
“今日正是談判的最關(guān)鍵,快快伺候女郎梳洗,否則誤了喬魏兩家的聯(lián)盟,本軍師饒不了你?!?/p>
張浦的聲音高昂,哪怕是在內(nèi)室里的喬蘭也聽到了,她一襲白色的里衣,滿目清冷,睫毛的根部還浸染著她眼中的淚。
“女郎,軍師的架子擺得也實在太高了,您可還在病中呢,往后定要寫一封信回去,讓家主狠狠地懲罰他?!鼻镌掠行崙嵅黄降卣f道。
喬蘭眉間盡是憂愁,昨夜那雙浸滿著寒意的眼眸,讓她做了一夜噩夢,他對喬家的恨,對她的恨是那樣的清晰。
“秋月,伺候我梳洗吧?!彼?dāng)然知道那軍師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他父親想來寵幸他,她一個女兒身又能怎么樣呢?
如果那魏劭要把喬家的恨盡數(shù)發(fā)泄在她身上,她也別無怨言,就讓這副身軀去承載巍國的怒與怨吧。
喬蘭緊緊握著手上的玉連環(huán),眼神里滿是哀傷,秋蘭將外面的秋香喊了進(jìn)來,兩人一同服侍她梳洗。
高堂上,魏劭百無聊賴地剝著手里的沙糖桔,而喬魏兩家的軍師則為婚事在哪里操辦而爭論不休,秋香聽著他們吵得頭都大了,她跪坐在喬蘭的身側(cè),低聲問道:“女郎,您身體可還能堅持住?”
喬蘭一襲紅衣,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她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沒事?!?/p>
話音剛落下,后面跟著咳嗽了幾聲,聽見這道聲音,魏劭手里剝橘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昨夜總是莫名的會想到這雙眼睛,魏梟說的話在理,他確實應(yīng)該看看她長的是什么模樣?那喬家若是將一個貌丑無顏的女人嫁過來,豈不是在挑釁他。
魏劭徑直走了過去,掀開遮擋的紗簾,眼神從剛剛的無謂轉(zhuǎn)變?yōu)闈M眼的驚艷。
她的臉上沒有了面紗的遮擋,美的更加讓人驚心動魄,好似一塊溫潤的玉,仿佛無聲中,他的心房便被她點亮了。
磐邑他要,人他也要。
侵略性的眼神直射過來,讓喬蘭急忙低下了頭,不可否認(rèn)他的確容貌俊美,只是喬蘭不喜滿身殺氣的武夫,她喜歡的是心有正義的溫潤書生。
魏劭的動作讓堂中安靜了片刻,張浦剛剛也沒有想著非要與他們爭到底,畢竟這磐邑早晚要給出去。
他看著魏劭愣神的舉動,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女郎的容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魏劭將紗簾放下,冷聲道:“喬家如果有誠意的話,婚事必須在磐邑舉行,小檀,把我家送給女郎的禮物送過去。”
“是。”小檀將東西送了進(jìn)去,張浦手里的磐邑印信忽然覺得有些燙手,他雙手朝他奉了過去。
既然巍侯對女郎也有意,那他此次的聯(lián)盟也算是達(dá)成了,可以安心回去復(fù)命了。
“巍候所言甚是,那這印信便交予巍候,婚事就定在磐邑,我等也好回去向主公復(fù)命?!?/p>
魏劭接過他手中的印信,魏梟、魏梁、魏渠三人臉上都帶有一絲笑意,剛剛的場面他們還以為這個東西只能等到磐邑才能到手,沒想到他們喬家的軍師這么沒用。
他們主公昨夜可是說了,印信只要一拿到手,就將這喬家的人全部趕出去。
正等著他發(fā)號施令,魏梟都覺得有些手癢了,卻聽道:“女郎身體有恙,辛都剛打下來,人心惶惶?!?/p>
“魏梟,魏朵,你們二人便去女郎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hù)女郎她們?!?/p>
連魏梁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過去,這喬女這么有魅力的嗎?妥妥的美人計呀,難怪他們的軍師這么容易松手。
連軍師都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幾人齊刷刷地朝他望了過去,只有魏朵還在云里霧里。
魏劭想到昨晚的話,不禁摸了摸鼻子,問道:“沒聽見嗎?”
“是?!蔽簵n與魏朵異口同聲的說道,只是前者的聲音帶有一絲不甘心。
他與喬家不共戴天,若有機(jī)會他必殺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