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弘歷本在榻上小憩,夢魘纏身忽而驚醒,
王欽聞聲忙進屋“四爺,您這是怎么了?”
弘歷愕然,而后又反應(yīng)過來“無妨,前幾日三哥選秀如何了?”
王欽忙道“四爺,皇后娘娘母家那位青格格本來是要指給三爺,做個親上加親的喜事,不想選秀當日其他秀女聞到青格格身上熏香有異,各個遠離,只有朧月公主不嫌,與青格格搭話,青格格卻數(shù)落公主無禮,落了敬貴妃好大的面子,二人當場離席,三爺借口推了青格格的婚事?;屎竽锬镆彩菬o奈,后又聽御前的小夏子說,皇后娘娘求到皇上面前…似乎是說…說將那青格格指給您做側(cè)福晉…”
弘歷無奈道“額娘也與我提起過,只是迎入府內(nèi)好生相待也就罷了,只怕府內(nèi)人多,新婦富察氏勞累,又有些對不住高氏,侍奉我多年,本能進府享側(cè)福晉之禮,那拉氏一入府,我新婚不好抬兩位側(cè)福晉,讓福晉面上無光,只能委屈她做格格”
王欽忙道“格格父親在朝中盡力,又與您有情誼,來日方長,不愁以待來日”
弘歷沉思片刻“罷了,你親自去將高氏的初定禮添白狐皮三十張,錦緞荷包一對,再賞高斌柒貂皮帽一頂”。
王欽領(lǐng)了差事,忙出門辦去,弘歷剛得空抿口茶水,卻見一小宮女忙不迭跑進來。弘歷眉頭微蹙確也耐下性子“你是哪個宮里的?”
只見小宮女眼眶微紅微微發(fā)抖“奴婢.. 奴婢是青櫻格格的貼身侍女,阿箬,青櫻格格落選心情不好,又聽了皇后娘娘幾句訓(xùn)斥,一怒之下跑了出去,正在角樓不肯下來,又不讓奴婢上去勸誡,望爺念在與我家格格青梅竹馬之情去勸勸她吧”
弘歷語噎,心想何時與她有什么青梅竹馬之情,又想日后反正要在同一屋檐下,有什么事早日說開也好,更何況我堂堂一個阿哥與一個宮女有什么好計較的“罷了,我去一趟就是了”
弘歷剛到角樓下,就見一青衫女子趴在欄桿邊,拿著幅千里鏡眺望,這便是青櫻格格了。
弘歷心想,“正值酷暑,青綠衫子雅致,外罩著淡紫褂衫本相得益彰,脖頸卻又纏著一條黃色帨子,不知青格格是否因喘不過來氣才惱怒,發(fā)髻盤的好佛陀一般,顯得頭重腳青,從前也就算了,來日進府年節(jié)宴會代表的也是王府的面子,只好囑咐福晉多費心青格格的衣衫打扮了”
弘歷踱步上了角樓,對青櫻說到“格格看著心情不錯,不似愁眉不展之模樣,你的婢女擔心壞了,央著我來瞧瞧你”
青櫻格格撅著嘴“弘~歷~哥~哥,你我都奪~久沒見過了,是不是阿若不哄了你來,還不來找我玩呢?”
弘歷嚇了一跳道,怎會有這樣奔放的姑娘“青櫻妹妹何出此言,我下月便成婚了,手頭還有不少差事,要忙的事有許多呢?!?/p>
青櫻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道“弘歷哥哥何必拿婚事說事呢,我心知是你求的姑母,我姑母和熹貴妃不睦,你是熹貴妃養(yǎng)子,總不如六阿哥親近,這次求娶我委屈你來日要受熹貴妃白眼冷落了?!?/p>
弘歷心底有些惱怒,皇額娘與皇祖母都是聰明的女子,怎么青櫻這般愚笨的族女,不說皇額娘與額娘是否不睦,就算是我的身世和六弟也是她能議論的?青櫻格格好歹也是算在宮里長大的,從小耳濡目染宮內(nèi)之事,世上怎能有這樣蠢笨的人??
弘歷正了正神色,答道“青櫻格格性子活泛,來日成婚之后代表的是王府的臉面,要謹守本份,不得在僭越無理了”
青櫻面露不悅,依舊高撅雙唇“你我二人青梅竹馬,當年墻頭馬上遙相顧,一件知君即斷腸,到如今弘歷哥哥怎能拂了我的顏面,訓(xùn)斥我不知禮數(shù)呢?”
弘歷更是錯愕,若是從小相識便是親梅竹馬,那王欽伺候我長大可不是竹馬竹馬了?一曲墻頭馬上更是宴會上聽的戲文,宴上百八十人,皇親婢子各個在場,難不成各個與我定情?這青櫻格格莫不是兒時爬墻撞壞了腦子,皇額娘才非要塞給我不可?
“罷了,你即將與我成婚,幾日后的選秀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安生過來即可,切記沐浴熏香,不要再闖下禍事了。”
青櫻撅嘴嬌俏一嘟囔“我就知道你記掛著我的事,你我二人青梅竹馬,怎么要成婚了才扭捏害臊起來”
弘歷沉默..只有沉默“罷了,我還有皇阿瑪指派的差事,你既無事我便先走了,阿若,帶你家格格出宮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