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老木帶著錢去了春桃家替麻子提親,屠戶見厚重的彩禮,自然無有不應(yīng)。
當(dāng)日晚,月亮高高掛在夜空,見思坐在窗邊一手支起臉,一手幫胐胐順毛,莫名的有些思念起記憶里的家人。
只是這份平靜卻很快被打破,一人跌跌撞撞走了進(jìn)來,他雙手扶著屏風(fēng),白衣染血,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
相柳也知道自己不對勁,受傷后竟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她,但這依他謹(jǐn)慎的性子來說,實(shí)在是不合時宜。
但他卻又是無處可去。
見思看他有些恍惚的眼神,上前幾步扶住他坐在了一旁她時常小憩的榻上。
相柳閉了閉眼,他實(shí)在不想面對自己一下一下恍若擂鼓般的心跳。
見思見狀,以為他是傷勢太重,隨即雙手結(jié)印,一股股精純綠色靈力順著她的手進(jìn)入他的體內(nèi)。
相柳很快抓住她的手腕,故作冷漠道“不要自作主張?!?/p>
見思掙開他的手,而后雙手貼近他的后背,繼續(xù)輸送靈力。
也許過了一炷香,見思看著相柳的神色似乎好了許多,才停止動作。
相柳抿了抿唇,聲音莫名有些暗啞,“都說我是手段狠辣陰險狡詐的九頭蛇妖,你為何要救我?”
見思先是為他施了一個清潔術(shù),見白衣如新后,才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不是?!?/p>
“你是足智多謀、能力超然,心中有自己信仰的九命相柳?!?/p>
相柳顯然一怔,而后眉目忽然染上了些凌厲,“是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我已住在清水鎮(zhèn)幾十年,只是個行醫(yī)救人的醫(yī)師,這些話都是我真心的?!?/p>
“撒謊?!?/p>
他猛地抓住她手腕,而后翻身把她壓倒在身下,臉上的銀色面具一寸寸消失,露出他俊美到妖異的面容。
“你靈力高強(qiáng),醫(yī)術(shù)似也極高,還是高等神族,怎么可能會是個普通醫(yī)師,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見思并不生氣于他的懷疑,辰榮殘軍能在西炎王的雷霆手段中得以保全,自然少不了他的智謀和對外斡旋。
只是她不大喜歡這種讓她感到不安的姿勢,不由得掙扎著,想坐起來再與他交談。
動作間,見思不小心吻到了他的臉頰,她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怔愣在那。
原來,修習(xí)冰系法術(shù)的相柳的臉,是溫?zé)岬摹?/p>
相柳卻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把她推在了床榻上,顧不得再問,近乎是迫切的離開了。
見思卻忽然看見窗邊飛進(jìn)了一只白色的小鳥,原來是縮小版的毛球。
他竟是急到忘記毛球,自己飛回去了嗎。
見思不由得笑了起來,原來九命相柳也會害羞。
她下塌,一字一字在書案上寫下婚禮邀請,而后卷起系在了毛球的爪子上。
見思又喂了毛球幾塊肉干,幫它順了順毛,而后便讓它回去了。
“三朝之后,是麻子與春桃之大婚之日,君亦來共飲喜酒,沾沾喜氣如何?——見思”
相柳捏著毛球,聞到了它身上濃郁的肉干味和淡淡的茉莉香。
“倒是過上了好日子?!?/p>
話落便倚靠在樹枝上,與她看著同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