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街燈一盞盞亮起,溫柔地灑下柔和昏黃的光。屋內(nèi),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香氣四溢。
但何父、何母此刻完全沒心思動筷,不時抬頭望向門口,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
“你打電話問問,她到底多久回來?!?/p>
何母聞言嘆了口氣,半小時前她就打過,無奈道:“問過了,以玫說不知道,讓我們先吃。”
“這個何以玫,越大越不聽話了,這么晚了還在外頭瞎逛。你平時多管管,千萬別讓她走錯道了。”
想起何以玫,何父簡直發(fā)愁得很。
何以玫從小被他們寵慣了,驕縱張揚,本來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從上高中以來,脾氣是越發(fā)大了,連家里話也不聽了。
一點不知道學(xué)學(xué)哥哥何以琛的穩(wěn)重。
何母一聽就火氣直冒,感情女兒她一個人養(yǎng)是吧,冷聲反駁:“你這個當(dāng)爸的都管不住,全指望我呢。”
眼看就要吵起來,旁邊一道門打開,何以琛走出來,視線落在那個空著的位置。
這已經(jīng)是何以玫數(shù)不清第幾次晚歸了。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主動道:“爸,媽,你們別急,我去找以玫?!?/p>
兩人自然同意,提醒他穿件厚外套,最近天氣放涼,一不小心感冒就不好了。
何以琛應(yīng)了,出發(fā)去找人。沒走多久,就在路燈下看見幾個嬉笑玩鬧的少男少女,為首的正是何以玫。
她長得漂亮,只要稍微打扮就能抓住別人的眼睛。此刻吊帶配短裙,妝容精致,何以琛能清楚看見她身邊人的覬覦眼神。
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想了想,何以琛止住腳步,整個人沐浴在陰影里,注視那一道靚麗活潑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很長或者很短時間,何以玫終于告別一群跟班,提步朝何以琛走來。她早就發(fā)現(xiàn)何以琛的存在了。
只是想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四目相對,她臉上明顯帶點煩躁,“我不是說了晚點回來,爸媽還讓你找我干什么?!?/p>
一個叛逆、不聽管教的青春期少女。
何以琛自然接過何以玫手里的東西,隨意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煙之類的,臉色依舊冷淡:“太晚了,你應(yīng)該早點回去。”
何以玫看著他一系列動作,無言許久,恨恨咬碎嘴里的水果硬糖:“提醒一下,我不是八歲,我現(xiàn)在成年了。”
所以真沒必要跟看犯人一樣。
何以琛神色自若地回答:“還差兩個月?!?/p>
何以玫懶得吵,以往十幾年的經(jīng)驗,她知道何以琛有多么固執(zhí)。但要想她聽勸,那也不可能。她還沒玩夠呢。
何以琛人高馬大,步子邁的也大,始終走在她前面。何以玫落后一步,干脆就在后面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按理說,他們這對半路出家的兄妹相處這么久,應(yīng)該培養(yǎng)出濃厚感情了。
但很可惜,何以玫一直討厭何以琛。
這個哥哥的出現(xiàn),一度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光芒,父母不再溺愛,而是斥責(zé)她為什么不像哥哥那樣出色。
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可天賦這個東西摸不著,卻真實存在。
離家還有些距離,夜風(fēng)似乎也帶上了涼意。何以玫習(xí)慣了,沒啥感覺,覺得挺涼快。
何以琛卻皺起了眉,脫下外套,不由分說的回頭套在她身上。
“我不冷——”
迎著何以琛不容拒絕的堅定眼神,好像她拒絕就會親自上手。何以玫身體微僵,最后把拒絕的話咽回肚子里。
她攏著外套,尚且?guī)c暖意,偏頭聞了聞,是一股干凈好聞的肥皂香。
甚至徹底壓過了她身上原本的玫瑰香味。
抬頭看見那道高大挺直的背影,何以玫抿了抿唇,白皙臉頰浮起淺淺的紅云。
繡很短的一個小甜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