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師父?
時宜試探著喊他 ,只是他似乎真的醉了。
時宜周生辰?
周生辰嗯。
周生辰對她的呼喚仍能作出回應(yīng),然而他隨后的話語卻令時宜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周生辰時宜,你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如今我也喝醉了,你說了什么我醒來估計什么也不會記得。
時宜聽罷唇邊漾開笑意,之前在宮中他也是這么說的,可是“放意且狂歌”的小南辰王怎么會酒量淺?自己之前總是被他騙到,只是這次他可能如意算盤不能如意了。時宜搖著頭說道。
時宜沒什么心事,只是做了很可怕很可怕的噩夢。夢醒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周生辰發(fā)現(xiàn)最近的時宜眼底滿是悲傷,想要去問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夜本想著弄清楚緣由,撐著頭假寐沒想到聽到這么個答案。
時宜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起一旁的披風(fēng)披在周生辰的肩頭,徑直走出房間。身后之人睜眼看著肩上的衣裳,望著她的背影沉思良久,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一連幾天,時宜總是陪著周生辰用晚膳,品嘗她自己釀的酒,周生辰有時竟會生出一種錯覺,尋常夫妻過日子只怕也是這樣了吧,朝夕相處,共進晚餐,品茶飲酒。只是時宜這樣子令他心底擔(dān)憂更甚。
時光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愿而停留,噩耗傳來軍師于中州病故,時宜覺得時間緊迫,自己得抓緊時間,快些了。
成喜姑娘,奴婢聽說今日王爺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一整日了。
時宜此刻驚覺自己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卻忘了他失去自己如師如父的親人,該是何等傷心,難過,對著眾人還不能袒露,只能自己默默舔舐傷口。抬頭望著夜空,月色涼如水,似乎從此刻開始,南辰王府就拉開了離別的序幕,逐漸失去。
“扣扣”
周生辰誰?
時宜師父,是我。
周生辰這才肯打開房門,
周生辰我沒事。
時宜我知道,我只是找你來喝酒的。
時宜這次的酒叫鯨落。
一鯨落而萬物生,對于周生辰而言,四周仿佛群狼環(huán)伺,皆在暗中窺視,期待著他的隕落。然而,時宜深知,這一切本不應(yīng)如此。她輕抿一口酒,那苦澀的滋味如同利刃般劃過咽喉,直擊心底。
時宜手藝不佳,沒想到這次的酒這么苦。
周生辰我十二歲離開中州,陛下遣軍師輔佐我,其實我知道,他是來監(jiān)視我的??墒沁@么多年他對我確實盡心盡力。
時宜早已記不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次日清晨,當(dāng)她在書房中緩緩睜開雙眼時,府邸上下也已經(jīng)為迎回軍師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
成喜覺得姑娘這兩天越發(fā)奇怪,也不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了,只是望著天空發(fā)呆,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自己至今都不懂姑娘到底讓自己在藥鋪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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