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顏幸,我們和離吧。
沈渡突然的話讓顏幸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還是出現(xiàn)了幻覺?明明不久之前耳鬢廝磨,互訴柔腸,怎么會?不禁向他確認。
顏幸你說什么?
沈渡我說三月之期已到,你我和離。
沈渡再次的重復,卻終于讓顏幸提著的心跌倒了谷底。
顏幸為什么?是來羅織用什么威脅你了嗎?沈渡,你知道的,我不是需要依附你的菟絲蒲草,而是可以與你并肩的山石林木,你遇到什么問題我都可以同你共同面對。
顏幸著急的話沒有絲毫邏輯,她伸向沈渡的手再次被躲了開去,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什么也抓不住,她似乎終于死心,沒有再說什么。耳邊卻想起了扎心的話,句句宛若刀子,插在自己的心上,刀刀見血。
沈渡顏幸,你自己什么樣子你不知道嗎?天天與死人、命案打交道,腦子里時時刻刻只有命案,你既不能為我提供貼心無憂的后宅,也不會以夫為天,你當真覺得自己是良配嗎?
沈渡背在身后的手掌緩緩攥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柔軟的肉里,似有血絲悄然滲出。顏幸只覺心中痛如刀絞,往昔那些付出的真心真情如同被風卷走的殘花,在記憶中打著旋兒,最終飄向無盡的虛無?!霸?jīng)的情意,難道真的都只是我一廂情愿的錯付嗎?”這樣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般在她心里瘋長,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顏幸沈渡,就當我的感情都喂了狗,我顏六娘的心給的出去自然也收的回來。和離書呢?我簽。
兩人一前一后走向熟悉的書房,只是前面的顏幸走得磕磕絆絆,偶爾還需要扶一下身旁的柱子,她的腿這些日子寒氣入骨,實在是快撐不住了。身后的沈渡也不催促,只是默默跟在身后緩緩前行。
沈渡桌子上就是和離書。
顏幸緩緩踱至桌前,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雙手顫抖著展開那紙和離書。映入眼簾的字跡讓她心如刀絞——原來一切竟是真的。當她簽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便意味著此生再無瓜葛。抬手輕輕拔下鬢邊的白玉發(fā)簪,溫潤的玉石觸感依舊,卻似已失了往昔的溫度。這枚曾見證過無數(shù)晨昏的發(fā)簪,如今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纖細的手指輕輕一咬,殷紅的血珠瞬間滲出,她顫抖著將發(fā)簪蘸取那溫熱的血液,在紙上莊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抬手胡亂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她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雙手撐在桌面上,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站起。從腰間解下那只伴隨多年的銅哨,連同最后一絲寄托一并輕輕放在桌上,仿佛放下的不僅是物件,更是過往所有的回憶與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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