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疑問,機會都送她嘴邊了,不珍惜可顯得她不厚道
艾爾在廠里東搜搜西找找,除了散亂的機械零件沒什么有用的東西
她一屁股坐在父親用過的辦公桌上
“算了,把這個帶回去給萊歐斯利讓他自己猜吧”,艾爾把自己坐過的小板凳裝進(jìn)兜里,順帶捎了兩個小零件,以及小時候被吊起來打用過的繩子
這番消極怠工的態(tài)度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純報復(fù)
不過廠子里有用的線索早就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任她四處翻找也沒有點突破,萊歐斯利親自來估計也搜不到什么有用的
罷了,來這里徒浪費時間
艾爾起身,正欲離去,余光卻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目光一凜,隨手抄起辦公桌上的一根筆朝那里刺去:“出來”
“呀啊——!”,是熟悉的尖叫聲
“?”,這不是那天那個小胖子的聲音嗎
菲格哆哆嗦嗦從角落探出身子,腳上插著一根尖銳的筆,看上去并沒有扎入肉里
他慫里慫氣地掏出一只手,咧出兩顆牙齒:“你,好啊”
艾爾:……
“你來這里干什么”,這幾乎是楓丹的最邊緣,又狹小不可見,怎么被這家伙找到的
菲格推了推眼鏡,回答道:“我祖父在這里工作過,他臨終命我父親來工作過的地方找他的失物”
小胖子說著說著低下了頭,可惜父親在前一陣子白淞鎮(zhèn)爆發(fā)胎海之水時去世了,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被迫安排在他身上
艾爾了然,沒說話,點頭默許他去翻找東西
菲格瑟瑟發(fā)抖把鞋上的筆拔出來,轉(zhuǎn)身背過她去了別的地方
艾爾坐在原地盯了一會兒,確保菲格只是找東西而沒有什么可疑的舉動才離開
——回到梅洛彼得堡
“……這就是你找到的東西嗎”,萊歐斯利坐在皮椅上冷笑,好啊,還真是摸魚去了,除了兩個小零件以外一點有用物品都沒帶回來
艾爾坦坦蕩蕩站在他面前,“是的,我只找到了這些”
萊歐嘆了口氣,從采集袋里取出帶血的繩子,托起腮幫子,在艾爾面前晃了晃
“你把這根繩子上的血拿去驗一下,對比逐影庭錄入的血液信息,查查是什么人的”
艾爾身軀一震,下意識的有拒絕之意,這就是她的血,她知道,不用驗
萊歐斯利察覺到這一微妙的變動,挑起眉,“怎么?你不愿意?”
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看起來和幾天前她當(dāng)面撞見他翻閱那本資料時失措的反應(yīng)一致
他笑了笑,慢悠悠從座椅上站起來,俯身看她,臉龐直逼艾爾,兩人對視,男人的藍(lán)眸深處蕩起漣漪
“還是說”,典獄長停頓了一下,“你知道些什么?”
萊歐斯利準(zhǔn)備看看艾爾這次打算怎么編
那天從白淞鎮(zhèn)離開后,他好奇私下去找了那維萊特詢問這家公司的事情
得到的答案是三只海獺曾是楓丹為數(shù)不多負(fù)責(zé)科研工作的私人企業(yè),可是五十年前突然被爆偷稅漏稅事件
在短短的三天之內(nèi)以極其快的速度被審理,處罰,封鎖,辦案的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證據(jù)充實到根本不用逐影庭多動手,飛一般地處理了全程,唯一存在的疑點只是公司老總的女兒失蹤,不見人影
萊歐斯利有猜疑過艾爾,可是,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壓根不符合艾爾現(xiàn)在的年齡
于是這個疑點現(xiàn)在只能來問疑似當(dāng)事人的當(dāng)事人了
艾爾被萊歐斯利猛地一湊近,差點把要說的臺詞忘記,她把腦袋往后挪了挪,“我只是覺得,這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變質(zhì)到難以提取線索了,何不換一個物件”
萊歐斯利一聽,贊許地點點頭,也是
隨后拿起小板凳,“那這個,像小孩用過的吧,你去打聽打聽,這家公司當(dāng)年有什么小孩在嗎”
艾爾的動作僵住了
壞了,明明隨便拿點東西,怎么都被這家伙抓住重要線索了
“典獄長,我生產(chǎn)間的燈泡還沒修完,我先走了哈”,艾爾奪過板凳轉(zhuǎn)身就要撒開腿跑
然而命運的后衣領(lǐng)就那么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萊歐斯利眉眼彎彎,“你跑什么呀……”